砚池过去,微微弯下一点腰,从后将下巴枕在乔墨的肩膀上:“饿了。”
乔墨说:“我让钟点工阿姨做了饭,热一热就能吃。”他无心再管骗了鱼干就走的小猫,抬手摸了摸砚池的脑袋,又觉得不好意思,害羞地笑道,“走吧。”
行李箱的滚轮声一路行远,草丛里的小猫纷纷再次钻出脑袋。
狸花猫2号大失所望:【老大,你被他打怕了!你怂了!】
绵绵斥责它:【我那是对他虚与委蛇!】
狸花猫2号:【……】
绵绵哼声:【呵,我还留了一手。】
这话说得别的小猫都不懂了,一隻两隻地坐下听它吹牛。
绵绵Yin险地抬起抓,侃侃而谈:【我从小天赋异禀,连公猫发情的味道都能闻到。所以准没错,他身上有那个味儿!还好今天在座的各位兄弟都不是小母猫,没谁给他透露消息。我听说,人类一旦发现咱们有发情的迹象,就会送去“咔嚓”了!】
小猫们倒吸一口凉气,咬着鱼干,听得津津有味。
在这个小区里,那隻猫没挨过砚池的揍,哪隻猫不幸灾乐祸。
特别是绵绵,它邪魅一笑,幼稚地诅咒砚池:【做太监去吧,你个黑脸猫子!】
让你上次揍我!
你好甜。
公寓的陈设还是砚池离开时的模样。
乔墨提前让阿姨收拾了客厅,将能折迭的沙发摊开,摆成了一张一米五大小的床。乔墨坐在沙发上,意思是以后自己就睡这儿了。
不然要是让他和砚池睡一个床,他大概会通宵无眠。
又或者……他偷瞄了砚池一眼,总觉得砚池会捉弄他,例如傍晚在宿舍的事儿。
可出乎意料的,砚池竟然没有异议,这让乔墨不禁松口气。
砚池不知道有没有将乔墨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很自然地转了话题,和乔墨有说有笑地吃了晚饭,又主动洗了碗筷。
乔墨的房间很整洁干净,东西不多,几乎都是一些必备品。他有好几个柜子都是空着的,刚好能给砚池用。
只是砚池的行李同样不多,两个人整理行李后,依次衝了澡。
砚池先洗的澡,热水打在身上的一刹那,他绷紧的神经得到了放松。
紧接着,疲劳也漫上了他的心头,他隻觉得走出浴室的自己脚步沉重,眼皮同灌了铅一样,不由地往下沉。
时间指向了晚上11点整。
砚池坐在地毯上,身体靠着沙发看手机。浴室里,乔墨还在衝澡,水声连续不断地像是一首催眠曲。
微信上,有砚舟发来的消息。
[哥,各退一步吧。爸是很过分,但爷爷心里很记挂你,他还给你留了钱。你要是不去,这钱可能就没有了。]
[你考上c大,家里以你为荣,我觉得是件好事。]
陆续的,还有几条。
砚池没心思细看,经此一遭,他彻底了解砚舟的为人。
可能砚舟这朵生活在温室中的花朵,永远都无法理解他生存的坎坷,也不想理解吧。
砚池指腹一滑屏幕,删除了砚舟的微信,拉黑了砚舟的号码。
他缓缓地望向天花板,刺眼的灯光叫他恍惚地想了不少。他想和那个家断了,想快点毕业,想去一个他们找不见他的地方生活。
砚池心里堵着一团线,顾自理顺后,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在静谧的坏境里,他昏昏欲睡地抬起手臂,横压在眼睛上,挡住了光源。
乔墨轻着步子走到他身边,关心地问:“学长?”
砚池睁开眼,朝乔墨伸出了手。
“让我抱抱。”
他长着一张不适合说迭词的脸,但话一出口,又没什么违和感。
乔墨心如鼓擂,认真地站着思考,考虑自己该以什么姿势去和砚池抱抱?他飞速地在大脑里回想起很多电视剧的场景,无一不让人面红心跳。
砚池犯规地喊:“小o?”
每回他一喊这个称呼,乔墨就没辙了。
乔墨懵懂着神情,坐到了砚池的怀里,问:“是这样抱抱吗?”
“是。”砚池勾起嘴角,满足地蹭着乔墨微热的脖颈,低低地含糊着,“困了。”
乔墨像是贴在砚池耳边说的:“那去睡觉吧,很晚了。”
“你一般几点睡?”
“11点。”乔墨说,“有时候12点。”
被小黑纠正过的作息极其规律。
乔墨从砚池身上起来,整理了被蹭乱的睡衣,洗过澡的热气还残留在他的眼神里,黏在砚池身上。
他拉着砚池的手,给对方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简单的卧室:“房间里的东西,你都随便用。”
砚池听得眼皮耷拉下来,困倦地去关了客厅的灯。
乔墨以为砚池是在催促他,连忙道:“晚安。”他踮起脚,生涩地亲在砚池的颧骨处,一不小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