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人贩子,不值得姑息。自会有法律制裁他们。可你是我的员工,我得对你负责!”许问轻拍了下自己的肚皮,“我现在是个孕妇,我还有很多其他的工作要做。要是其他姑娘也效仿你,我还活不活了?你知道昨天为了找你,一共出动了多少人吗?”军方、警方、亲戚朋友都麻烦到了。连工厂都停工一天,全厂找她。“我真知道错了!对不起!许总,求求你,别送我回去!”王秀秀急哭了,“我爸妈会打死我的。”“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而不是让我来给你的过错买单!老乡一场,昨天停工的损失我自己掏了不找你赔偿,你的工资我照样结算给你,但是你,必须得回魏庄。我会让郭建业送你回去。”王秀秀哭得撕心裂肺,活像又失恋了一次。许问摇摇头,但是离开的脚步没有半点犹豫。坦白说,王秀秀是个受害者,很值得人同情。她也不是故意的,纯粹是被坏人利用和坑骗。但,许问是一个管理者,王秀秀单蠢的代价得她来买单。这个责任她担不起,另外,也为了杀一儆百。这厂里女工居多,如果这次对王秀秀宽宏大量,不予以计较,以后再有姑娘犯了恋爱脑,效仿被人骗怎么办?这次能侥幸把王秀秀救回来,下次也能吗?倘若万一出事,许问拿什么赔人家父母?这是一条人命,一个姑娘的一生。王秀秀被送走后,许问写了一些新的厂区管理规定。比如,原本自由敞开的大门,现在日常是关着的。有要外出去小卖部买东西的,得跟门口保安打招呼登记。如果要去鹏城或者沿途其他城市,则许问跟领班请假,拿着假条才能外出。并且外出限制时间门,到了规定时间门不回来的,许问肯定得过问。人接受自由容易,接受约束肯定不愿意。一时间门厂里有很大的反对声,但是也只能私下反对。毕竟王秀秀才刚刚出事,大家也都理解许问这样做的原因。许问上辈子实习的时候,总觉得,一份工作而已,还要上班打卡下班打卡,各种约束。现在才知道,有时候,很多规定是企业的管理者在各种经验或者教训中一点点加上去的。有些是很苛刻,但有一些,纯属被逼无奈。适当的约束是为了保护员工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为这事,许秋石跟朱美珍也老大不乐意。“停一天工,你还照常开工资,这次赔了不少钱!大家还不念你好!”朱美珍气呼呼地抱怨,“这都叫什么事?”许秋石反对:“人命关天!钱赔了还能赚回来,你就没想想那个王秀秀真要出点什么事,问问该怎么办?人家不来闹?再说,那王秀秀就一个十八九的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这要真被拐到国外去,一辈子不就给毁了?”朱美珍一想也一阵后怕,改了口:“人没事就好!权当破财消灾了。”许问还好,其实也没损失多少,就是工人的底薪。只要不耽误交货,其他都是小损失。最起码比起王秀秀的一生,钱真得不算什么。“唉!要我说,还是种地好。这做生意太累心了,生意做得越大越累。管生产管卖货还得管员工。”许秋石摇摇头,“还是庄稼好伺候,只要人不懒就能吃饱饭。”他也不是单位许问这次的事。儿女做生意他都看在眼里,刚到鹏城他还帮着许闻做过生意呢!天天早晨天不亮就开始起来忙活,一直到很晚才打样。来吃饭的客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都有。好说话的和气生财,碰上那不讲理的或者多喝两杯酒的,也是气个半死。不是闹去派出所,就是桌椅让人砸了再索赔扯皮。许望那生意看着光鲜亮丽,但那些有钱人太太比一般百姓更难伺候,给钱是大方,要求也是真高,吹毛求疵的比比皆是。一开始许望没少给人伏低做小,也是今年开始生意铺的越来越大,反而是顾客求着她上门来做衣服了。许闻这边雇了几个人,有闹事的直接扔出去。但是他们那些摊子都小,就是许问这厂,是大厂。管这么多人呢!朱美珍哼了一声,“地里刨食就只剩安全了,就是穷的勉强填饱肚子。你是不是忘了咱们一家八口人挤在一张炕上是因为啥了?是不是忘了你跟许闻爷俩,推着小推车,一车一车往沟里垫土的时候了?”许秋石:“……”许问忙打圆场,“爸妈,你们别争了!咱们一家人只要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种地也好,做生意也好,怎么都行!”这话许秋石跟朱美珍都认同。一家人在一起,吃糠咽菜是福,大鱼大rou也是福。正说着话,路远征打来电话。“事情解决了吗?”许问点点头,想起路远征看不见嗯了一声,“还得谢谢你那个朋友。”“朋友?哦,你说老黄。不用谢他!”许问:“……”“你那里现在是什么时候?”“早晨刚起床。太阳还没出来呢!你呢?在干嘛?”
“跟爸妈一起吃午饭。”许问老实道。“媳妇儿,我想你了。”“我也想你呀!”“我发现人真的是特别难知足的动物。以前做梦都想着如果我外出的时候能天天跟你说上话我就知足了。但是如今能经常跟你说上话我又贪心的想,要每天都能看看你就好了!”许问:“……”“媳妇儿,你说的那个视频通话,现在能弄吗?”许问摇头,“可能暂时不好办。”视频通话除了通讯之外,还得要摄像头。就现在的照相技术还是胶卷式,连彩色照片都很稀罕。相机都还挺大,可是要想视频,最起码得把相机弄成数字化存储。而且相机不跟手机一样,手机慢慢属于必备,但是相机不是。许问怕找不到赞助商。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