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过,”原身看了一眼雄虫,“他是按照谁的样子创造的吗?”
原身感觉到头皮上的手指一紧,但宋琅空却沉默无言。
啊。
他在害怕。
“哈,”原身突然觉得可笑,一个能在Jing神力上同他不分仲伯、体格远胜于他的强大雄虫居然会因为爱情害怕,至于吗,一个雌虫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有弱点的敌人都会是他的手下败将。
原身拉出嘲讽的微笑,心底隐约产生惋惜,但又颇为畅快,嘴上也不留情面,“西亚少将,你仔细看看我。”
被血ye搞得脏兮兮的雌虫下意识抬起头,清澈的目光从左滑到右,薄薄的嘴唇抿紧一瞬,像是恍然明白了什么,脸上出现明悟。
原身感觉雄虫的手指穿透了头皮表层,深深扣住了自己的头骨。
好疼啊好疼啊。
哈哈哈哈。
但是他好怕啊,原身笑出声,笼罩在上方的宋琅空脸色黑沉,语气愈发温柔,“长官大人。”
选我还是
后半句疑问隐没在唇齿间,但西亚听懂了,甚至感觉到了雄虫语气中压製的低落。
他的直觉成真了,他的雄虫正在不安,为了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虫在不安,在慌张。
而一切的根源都是他没有给足安全感,他的喜欢和爱太过于内敛,一直以来,他过于被动,以至于他们之间稍微出现不确定的因素,他深爱的宋琅空就陷入了如此的境地。
目光扫过雄虫身上血红的伤痕,西亚心疼到颤抖,他一把推开原身的头,半跪在台阶上抱住了宋琅空。
雄虫的身子很凉,黏糊糊的凉,在被抱住的瞬间不自觉抖了一下,很轻,但是西亚感觉到了,原本的心疼成倍迭加,恨不得将雄虫融进骨血里。
他从未如此用力地拥抱过谁,但是眼下没有比拥抱更有力的回应了。
他感觉到雄虫在他柔软的衣服上蹭了蹭,像是找到了依靠,小心翼翼地示好,西亚压製一晚上的情绪顿时崩盘,他的手臂向下环抱,手指无意识地扣住了雄虫血rou模糊的后背,泪水顺着眼角滴滴答答往下坠。
“我好想你,好担心你。”
宋琅空空闲的左手握住了西亚衣摆下的腿,白腻的皮肤和血红对比鲜明,他深深嗅了一口鼻尖的气息,眷恋地开口。
“我也好想你。”
西亚捧起雄虫的脸颊,抹开对方眼睑的血迹,像是看透了他,低声道:“宋想让我怎么做。”
他好笨,他是笨蛋,他不知道如何安抚雄虫的不安和恐慌,但是他很听话,他愿意去做。
宋琅空的眼中映出星星点点的光,他提起手中的头颅,轻声请求。
“你能杀了他吗。”
国王陛下36
“你能杀了他吗。”
耳边的呼吸温热,响起的话却令虫不寒而栗。
西亚神情一顿,目光慢慢落到宋琅空的脸上,往日俊美的面容因为受伤使得雄虫犹如破破烂烂的玩偶,他眼神Yin沉又深藏渴求,矛盾的模样让西亚心疼又心软。
他上任帝国少将几年,手下丧命的罪虫不在少数,但是他们都丧尽虫性,死有余辜。
但是,西亚的目光转动,看向原身。
这是一个陌生虫,一个可能有罪也可能无辜的虫。
眼下没有充足的时间让他了解眼前虫的一切,根据西亚对宋琅空的了解,雄虫也不会给他时间和任何提示。
因为宋琅空想得到的就是如此,他渴求西亚又试探西亚,他的内心因为一些原因极度不安,做出了极端的举动,为的只是得到西亚的认可。
他想要的是毫无条件、不问缘由甚至不讲道理的偏爱,西亚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这一点,这是对他二十多年来原则的挑战,一旦他满足了雄虫便等于切割现在和过去。
但是他别无选择不是吗。
西亚的目光温柔,指尖顺着雄虫的手臂摸到了指尖。
他别无选择。
他的雄虫是如此疯狂地爱他,需要他,恳求他。
他闯进他的生活,教会他去爱,他已经融进了他的骨血里,他为什么不能为了他背弃原则,甚至背弃帝国呢。
西亚知道这很疯狂甚至会在天亮之际遭受全帝国的辱骂,但是他突然想做一点自己的决定了。
西亚动作坚定地起身,长时间的跪坐让他的双膝僵硬泛青,但他毫无所觉,坚定地推开了身后的门。
月色随着银发的倾泻流动,宋琅空漆黑的眼珠从雌虫单薄的肩胛滑到小腿,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思考的余力,只会静静地等待来自雌虫的审判。
他好怕。
怕西亚会拒绝他,选择原身,怕自己无理取闹,怕一腔爱意付之东流,怕西亚转身离去,将他拒之门外。
如果这些真的发生了,如果这扇门在眼前合上,他会疯的,会不顾一切地衝进去,将雌虫锁起来,锁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