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的身体还处在方才腾空的状态,两隻脚明明踩在地上,却又没有什么实感。
晏礼抬手摸他的头:“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容珏抿了抿唇:“大人要去哪里?”
“我啊。”晏礼打开折扇一笑,“本相进宫拍马屁去。”
晏礼进宫直奔太极殿,果不其然,嘉凌帝已经听说了他遇刺之事。
“这几日你就留在宫里吧。”
“微臣遵旨。”
只是这宫里委实无聊,晏礼便将嘉凌帝库房里漂亮的胭脂盒子搜刮一空。
嘉凌帝批完折子,一回紫颐宫就看到晏礼面前摆着好多胭脂盒子。
嘉凌帝:“……你这是做什么?”
晏礼笑眯眯道:“微臣得了几盒上好的胭脂。这个镶宝鸣凤的送给皇后娘娘,这两个如意漆金送给太子殿下,这个水玉中空的送给明熙公主……”
嘉凌帝看了一眼,对张进福道:“这胭脂的确不错,匀净细腻。”
张进福点头称是,心道您可真会夸。
然而凤鸣宫的宫人比嘉凌帝还会夸。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飞鸾捧着手里的胭脂,讚叹不已:“此胭脂幽香冷艳,闻之如百花绽放,如此不俗。”
张进福把这些话禀报给嘉凌帝和晏礼,嘉凌帝笑:“成国公府里□□出来的侍女,都是识货的。”
系统:【从小到大,皇后娘娘一直都很喜欢宿主呀。】
晏礼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陛下爱护我看重我,她对我好也是讨陛下的好,而且我又不跟她儿子抢皇位,何乐而不为呢?】
整个皇宫里,他最看不透的就是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和君子端方的太子,因此每次跟太子说话的时候,他都要保留三分。
晏礼在宫里整整待了两日,每日都被各种小皇子小公主们缠着玩,明熙公主和五皇子还要来插一脚。
第三日一大早,晏礼就躲起来了。
冷宫西角有一处望秋亭,掩映在竹林之间,有一种曲径通幽之美。宫里众多亭台楼阁,晏礼独爱望秋亭,因为这里环境清幽,鲜有人去。
此时阳光正盛,竹林里的每一片竹叶都染了一层金色。
跟着晏礼的两个宫女摆好棋盘,晏礼坐在亭子里,跟系统下棋。
“破象局,小兔崽,你清醒一点。”
系统立马反悔:【那我不走这里了。】
晏礼:“落子无悔大丈夫。”
系统理直气壮地揪了揪自己的兔耳朵:【人家是小兔子,不是大丈夫。】
空气中传来一声嗤笑,晏礼握紧手上的玉骨扇,找了半天——望秋亭顶坐着一个一袭黑衣的青年。
晏礼:……
北祁大皇子,宁王宗政琅飞身跃下望秋亭:“每次看到你自己跟自己下棋,我都觉得你很蠢。”
“宁王殿下在亭顶睡觉,似乎也不怎么聪明。”晏礼眯眼,方才他一直在这亭子里,如此说来,宁王一直在他头上。
“本王一直在上边,是你没有看见罢了。看来我得去太医院,找个太医来帮左相大人瞧瞧眼疾。”
系统盯着一身黑衣的四皇子,心里默默想着,那么大个望秋亭顶,寻常人很难瞧见上边还躺着一个人吧。
在整个皇宫之中,每个皇子公主晏礼都能搞定,唯独这个宁王例外。因为宁王很毒舌,而晏礼毒舌不过他。
晏礼一哽。
“殿下何时进宫的?”
宁王打了个呵欠:“王妃怀孕了,本王进宫向父皇报喜。听说你遇到刺客了?”
晏礼点头:“我没事,那几个刺客武功不高,只是他们身上带的毒有些棘手。”
宁王嫌弃地瞧他一眼:“祸害遗千年。”
宁王生母是德妃,德妃出身于北祁书香世家,爷爷是一代大儒,可是这基因到了宁王这里就变样了。
“心里憋着什么坏呢?”宁王瞥了晏礼一眼。
晏礼随口应付道:“我在想怎么才能出宫一趟。”
宁王摸了摸下巴:“你若是真想出宫……算了,父皇不会让你出宫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晏礼:……
系统:【这天没法聊了。】
宁王一撩袍子坐下:“你急着出宫有何要事,求一求本王,本王替你办了。”
晏礼摇头:“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那日我捡到一本将军谱,里边记载了许多没有听说过的人物……”
宁王打断他的话:“都有些什么?”
晏礼努力回忆道:“有一个玉面大将军王,还有一个金刚先锋,还有许多漠北名将和附属小国的将领。”
宁王白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宁王宗政琅:毒舌。
太子宗政璟:伪装。
五皇子宗政琏:狗勾。
江山为谋9(二更)
宁王冷着脸教训晏礼:“乱七八糟的杂书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