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出行,徐静姝必得准备周全,现在杀人可不再像从前那样随意了。但这次,她直接将照片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张子防问:“怎么了?这人有问题吗?”徐静姝冷笑,说:“不用查都知道,绝对毫无破绽。”张子防皱眉:“那为什么还去。”或许,心里也还存着一丝侥幸吧。这么多年的相处,怎么可能没有半分感情呢?况且,她也好奇他到底有什么后着。出发的当天,她还收到了一个不算意外的东西,是一张请柬,上书:董连梁施申订婚宴。她默默地看了眼,随手搁置一旁,走上楼推开那扇门,注视躺在那里的女人。这么多年了,还不肯醒来吗。一出门,发现有辆车子拦在门外,她下车一看,脑门子一阵突突的疼。一路上,大刚嘴巴巴巴个没完,徐静姝抱臂把自己缩成一团闭目养神。车站到,她在大刚黏黏糊糊的目光中拎起包脚底抹油地钻了进去,绝不给他多说一句都机会。申城到徽城需要四个小时,徐静姝安安静静的支颐看景,旁人也把她当成了美景来看。她穿着黑色皮衣,头发染成了亚麻色,磨砂红的指甲,很摩登。一回头,五官立体,明艳动人,美得让人心颤。谁能知道她这一趟竟然与人命相关。十几年的时间足够让许多东西改变,当年满目疮痍的街道变得平整,丹青巷木质民房也被砖瓦取代。好在她每年都会来一趟,倒也算不上陌生。她驱车慢行,轻车熟路的拐进墓地。倒上好酒,点上好烟,徐静姝鞠躬后,才轻声说:“老头,你别怪我。”回到酒店,天灰蒙蒙的下起雨来。她拉上窗帘,刚把临时手机开机,铃声就响了起来。电话那头是此行的接头人,据他所说,他一直盯着目标,而明天,就是下手的最佳时期。次日,拉开窗帘,雨下得更大了,窗外白茫茫一片,玻璃上是挂落的水珠,她静静看了会,衣着低调地出了门。目的地给她一种时空割裂的感觉,破落老旧的巷子,雨水夹杂污水肆意流淌的地面,大雨也冲刷不去的恶臭,都像她曾经躲藏过的地方。不多会,接头人出现在巷口,套着藏青色雨衣,半张脸隐在暗处。徐静姝举着伞,看似毫无防备的迎了上去,接头人咧嘴笑了,露出黑黄的牙齿。下一秒,他抬手露出黑森森的枪口。徐静姝不闪不避加速冲了上去,在他扣动扳机的那一秒将他腕骨狠狠折断。男人来不及震惊,下意识顶膝反击,却被徐静姝一只手钳住,他竟动弹不得!紧接着,咔哒一响,尖锐的疼痛传来,让他这个顶级杀手闷哼出声。他的膝盖骨,被这个纤瘦女人徒手捏碎了!杀手红了眼,抽出军刺用刁钻的角度直取女人喉咙,女人下颌一偏,皮rou堪堪与利器擦过,紧接着她脚步一错,绕到杀手背后,只听噗噗两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那里出现了两个流血的弹孔。是藏在暗处的那个人动的手,徐静姝绕后的同时夺了杀手的武器,在确认了方位后,军刺一扔,将那人一刀致残。雨伞早就在打斗时扔掉了,徐静姝浑身被暴雨淋了个透,暗骂了声,正要去提溜暗处的残废。一人急急忙忙的冒雨跑过来,徐静姝眯起了眼。
“卧槽,你居然没事!大姐大你真牛啊!”“你怎么在这?”黑子抹了把雨水,苦笑:“大刚那小子不放心,非让我来,我就说谁还能为难的了大姐大呀!”徐静姝不再理他,转身欲走。黑子定定看她的背影,笑意变得狰狞,“大姐大,对不住了。”“砰砰”两声,徐静姝的左胸被炸出一个拳头大的洞。徐静姝慢慢转身,脸上是冷冷的笑意:“竟然是你。”黑子瞳孔震动,握枪的双手剧烈颤抖着。怎么会……她冷笑:“这种程度,是伤不了我的。”徐静姝笑得像从地狱爬上来的鬼魅,她默默欣赏着黑子的表情,然而下一秒,她笑意凝住。伤口无法愈合!黑子这才神经质般的笑了,声音颤抖:“大小姐,这枪里的子弹是专门对付你这种怪物!死吧!”“砰!”徐静姝左胸再次炸开血花,她杏眼圆睁,身体摇晃几下,最终重重的跪在地上,随着双眼的光芒熄灭,她的头重重垂下,呼吸也停止了。与此同时,申城某处,沉睡多年的女子猛然睁眼。黑子仔细地探了徐静姝的鼻息和脖颈之后才放下心来,他将枪塞进杀手手里后扬长而去。申城,徐光华放下电话,整个人表情松弛了下来。这个困扰他多年的噩梦,终于要散去了!他立马又打了个电话:“行动!”小洋楼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他们趁着夜色偷偷潜入,只为找一样东西,或者说,一个人。但是楼上楼下他们翻了个也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废物!废物!”徐光华出离了愤怒,他下达最后通牒:“再去找!找不到,你们也别回来了!”心腹只好带人又搜了一遍,却还是一无所获。只是他们没发现,有一道目光正悄悄注视着他们。看他们走后,张子防放下窗帘,松了口气。徐光华只知道徐静姝搬进了小洋楼,却不知道,这附近几栋都被她租了下来。张子防面色凝重地跟妹妹说:“徐小姐应该是出事了。”……“静姝绝对出事了!”徐光华正烦的很,他指节叩叩桌面,面色不愉:“说过多少次了,要平心静气,喜怒不形于色!”大刚头发丝都要炸起来了,哪里还听得进去:“堂主,我要去徽城找她。”“胡闹!你手底下这么多场子这么多弟兄,你走哪去?”七尺大汉急红了眼,“干爹,那是你从小带大的干女儿啊!”徐光华捏捏眉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