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唯一让周岁有些苦恼的是,盛明寒从停燕线感情陡转直下后,迫不及待地执行了之前他说的那句话。
某次,剧中楚宴和谢听阁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从此之后楚宴脱离了谢听阁,与他分道扬镳。
导演喊完卡后,周岁还沉浸在吵架的情绪里,胸口起伏、呼吸急促。盛明寒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掰过他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上来。
还是一个不留余地的深吻。
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卢常山的脸色更是直接黑到了锅底,要不是顾及着周岁,他下一秒就要衝过来打人了。
后来还是小林眼疾手快,抖着手把毯子往他们俩头上一盖,才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他们在有些重量的乌黑的毯子下接吻,就像是新娘的盖头一样,周岁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和微颤的喉结。
盛明寒是在帮他走出来。
周岁一秒就被拉回到了现实。
有盛明寒的现实。
……但是也有导演、监製、编剧、灯光、场记、还有统筹、群演等等。
社死了。
但盛明寒脸皮似乎比他厚很多,之后的每一场,他严格执行了他承诺的约定,只要周岁和他对戏时走不出来,就会给他一个带着些许水汽的安抚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选剑。
“你亲手杀了我, 会让我更痛。”
他的尾音在耳畔响起,轻飘飘的,又带着不可忽视的重量, “……你选啊。”
“卡!”卢常山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从语气听是不满意的,“重来一条。”
盛明寒揉了揉手腕,起身时腿有点麻,周岁看到后顺手扶了他一把。
为了更贴合关进大牢的情境, 盛明寒的手上都沾了灰,脸上也是脏兮兮的, 假发散乱,口中还弥漫着刚刚咬破的‘血浆’味,英俊中带着些许狼狈。
他擦了擦手,可惜指尖怎么擦都还是灰扑扑的, 他隻好把手背凑了过去,轻轻碰了碰周岁的脖颈。
周岁点了点头, 心情有些沉重。
这一场是谢听阁的谢幕戏, 也是重中之重,从下午一点到现在快三点了,这一条还是没过, 也是他们进组以来第一次被卡这么久。
卢常山要么说周岁的表情没收住, 要么是盛明寒接得不对,反正怎么拍都不满意。
但要说哪里不满意, 他又说不出个所以, 只是直觉没达到他心中的水平。
化妆师一直站在旁边待命, 其实冬天皮肤干, 是不怎么容易出油的, 但是旁边挂着两盏打光的大灯,温度不可小觑,就算不出油也容易出汗。补的次数多了,再好的皮肤也容易卡粉起皮。
但是没办法,卡粉了后期还能用滤镜磨一磨,但是戏耽误下去,机器开工费一天可是几十万几十万的烧啊。
她走过去正想补一补眉毛的颜色,手刚伸出来就被盛明寒拦住了。
“等会儿吧。”他说。
化妆师看了眼导演,卢常山正在监控器前反覆查看刚才那段,脸色沉静严肃,看上去也不像要立刻开拍的模样。
她就把粉饼又收了回去。
盛明寒披着外套走过去,副导演余光里瞥见他的身影,往旁边让了让。
他们之前合作过,默契还是有的,卢常山瞥了他一眼,盛明寒就闷不作声地站了过来,跟着他重看了一遍。
这一镜的时长在50秒左右,不算长但也绝对不算短。卢常山把这段反反覆复播了两三遍,才按下了暂停键。
“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他一脸严肃地问。
盛明寒直起身,因为手上有灰,就没有插在口袋里,隻虚虚地按在桌上。
他审视地看着监控器,沉yin片刻,“我没觉得有问题。”
一旁的副导和助理本来还全神贯注地严肃等待着盛明寒的答案,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就傻了眼。
啊?这是什么回答啊?
没想到卢常山反而一拍大腿,深有同感,“是不是?我现在就这种感觉!”
副导:“……”
“不是,”他一脸纳闷地问,“既然不是没问题那不是很完美吗,还浪费时间一遍遍重拍干什么?”
这不直接过?
“不对。”卢常焦虑地道,“就是那种感觉不对!你们看这一段。”
他指向画面,正好周岁也过来了,一群人就全都挤在监控器前,看卢常山暂停后指向的方向,这一段的剧情是楚宴冷淡地让谢听阁选他自己的‘死法’。
谢听阁双手被吊着跪在地上,而楚宴虽然半蹲着在他面前,但却挺直了背脊,显得更加疏离。随着二人拉开了距离,镜头也跟着缓缓后拉,无形中将这种淡漠刻画得更加分明。
镜头这一刻就停在此处。
周岁看了半晌,也慢慢皱紧了眉。
“这段感觉好偶像啊。”他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