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低头翻了翻,从袖袋里翻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
“那小子一年到头东南西北各地乱跑,御剑都赶不回来的距离,他要是能到就怪了,没事,我早就预料到了!”
谢逢秋拨开盒子上的暗扣,惊奇地“咦”了一声,手指捻起一颗指甲大小的漆黑药丸,“这是什么?”
唐潜远探头看了一眼,六颗小药丸排列得整整齐齐,边缘夹着一张小纸,他拿起来一看,“销魂荡魄丸,服用者身娇体软,柔如春水,身体各处极其敏感,稍加触碰便春chao泛滥,实乃夫妻情趣、居家旅行必备好物……”
谢逢秋:“……我Cao,叶子好生龌龊。”
唐潜远不忍猝视地摇摇头,“我说少将军的生辰礼物干嘛要交给你,还一直强调要亲手,感情送的是这……秋哥你怎么流鼻血了?”
谢逢秋坦然地伸手抹了一把,低头看了看,点不心虚地道:“哦,没事,上火。”
“……哥你不会是想用在少将军身上吧?”
“我是那样的人吗?”被问的人坦坦荡荡,大义凛然:“万一这药材有什么副作用呢?别说了,就算是地狱我也陪着华胥,今天晚上,这药我跟他一起吃!”
唐潜远:“……”你就是想用在少将军身上。
谢逢秋提着菜篮进了厨房。
打眼一扫,新鲜的菜品摆得整整齐齐,琳琅满目,唐潜远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升起危机感,“……哥,少将军生辰,你就送他这样一份令人头皮发麻的生日礼物?”
“你会不会说话?”谢逢秋大言不惭地道:“不是我吹,现在的谢逢秋,已经是一代厨神了!前两天华胥亲口认证的,他说了,特别好吃!”
唐潜远欲言又止,余光瞥到旁边的一个大西瓜,登时心里一跳,“你准备西瓜干嘛?”
“哦,我准备做个西瓜炒鸡蛋,上次我就是做了这个,得到华胥的讚不绝口,未免翻车,我得先给自己留道比较有把握的底牌……你愣着干什么,过来帮我和面。”谢逢秋很是警惕地道:“可别打着吃白饭的主意啊。”
唐潜远:“……”
我宁愿饿死。
下午时分,谢十六到了。
他不是一个人到的,他还一手提了两隻白白嫩嫩的小兔子,举到谢逢秋面前,“上次少将军去我那儿,说想吃麻辣兔头,喏,给他匀出两隻来了,不能再多了,这是我的底线。”
谢逢秋本来不想接,但听到那句“少将军想吃”,立即变了脸,哥俩好地拍了拍谢十六的肩,“好兄弟!”
从正常人的角度看,谢逢秋的厨艺,实在不敢恭维。
但从创新的层面来看,别说,他做得还挺好——西瓜炒鸡蛋,味道不知道怎样,但色彩分明,撒上一把葱花,好看得不能再好看了;红豆馅的饺子,一咬开芬香扑鼻,甜味浸润满口,再蘸上一点调料,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咸甜适宜的;牛ru味儿麻辣兔头,撒上一大把辣椒粉,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暂时没人敢试。
唯一一样做得还算正常的,应该是那盅银耳莲子羹了,但唐潜远总觉得他没那么正常,留着那碗银耳莲子羹,也许是为了……泡药丸?
三人从上午忙活到晚上,就差没拚凑出一桌满汉全席,结果从日落等到夜深,少将军愣是没回来。
唐潜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秋哥,你确定少将军今晚会回来?说不定有事呢?我看少将军也不像多重视自己生辰的人,你要不要派人去给他带个话?催一催。”
秋哥大手一挥,“不用,我答应我的,今晚早点回来,现在还早着呢,你们要是等不及,先回去休息吧。”
谢十六抬头看了一眼高挂的月梢,“这还叫早,少将军平时回来得是有多晚?哥,你确定你还要等?再这么下去,都要到午夜了。”
谢逢秋八风不动地道:“没事,等惯了,你们先去睡吧。”
唐潜远和谢十六看他的眼神顿时就有些怜悯,像在看一个被丈夫冷落独守空房的黄脸婆。
少将军是后半夜才回来的。
谢逢秋支着下颌打盹,门吱呀一响,立马就清醒过来,揉揉眼睛,“回来了?诶呦我的天哪,我的祖宗,你可算是回来了……”
华胥解下外衣挂上木施,回头看了一眼,有些疲惫地道:“怎么还没睡?”
谢逢秋眨巴眨巴眼睛,“不是吧华胥,你真忘了?”
“……今天不是你生辰吧?”
“你是不是傻?”谢逢秋失笑地薅了薅他的后脑杓,亲昵地凑过去蹭着鼻尖,“你生辰啊我的少将军。”
“……”
华胥憬: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等着,我给你做了好吃的。”
谢逢秋去热饭菜的空檔,华胥就倚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忙进忙出。
他忽然想起来,前些天他跟父亲不小心碰了一面,两人果不其然又吵了一架,父亲单方面暴怒的那种,这二人可能确实是八字不合。
谢逢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