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秋咬牙,“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但我理解的就是这个。”
谢逢秋委屈,但谢逢秋不说。
他咧着嘴,强颜欢笑:“你再想想嘛……”
华胥憬无声地笑了笑,继续道:“这些人事物里面,有一个是我最喜欢的,不若你就猜猜,我最喜欢的是哪一个?”
谢逢秋蔫嗒嗒地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你娘,你老师,月亮……哼,不知道。”
“你啊。”
“……啥?”
华胥憬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地看着他,“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里面,我最喜欢你了,谢逢秋,这样够了吗?”
“……”他一时愣了许久,第一句话,竟然是掰着手指头给他看,“你、你没点我啊。”
“点了。”
“没点。”
华胥憬无可奈何地按下他的手,“你好笨啊。”
从以前就笨,笨了十二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们要一起走很多很多年,从此以后,我的日暮初升,四季轮换,chao起chao落,云卷云舒,样样都是你——月亮是你啊,傻子。”
“我最喜欢月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会说情话的少将军谁能抵挡得住呢?
尾声:急召令
寂静的山谷上方,忽而有利剑破风而过。
“……都一天一夜了,要不歇会儿吧?”凛冽风声中,谢逢秋落后华胥些许,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见华胥憬崩得极为凌厉的侧脸,嘴唇微微发白,整个人如一张绷紧了的弓弦,他担忧地提议了一句,华胥憬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了,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回封魔疆,没时间休息。”
就连身体素质最差的汝嫣隽都没说什么,反而讚同地点了点头,问:“少将军,家主给你传讯了吗?”
昨日处理完江如卿的事情,回客栈不久,几大家族的紧急召回令便争先恐后地冒了动静,封魔疆的接天光幕,和汝嫣隽的家族魂玉,几乎是同一时刻亮了起来,散布在各地的五大家族人莫名其妙地受了几百年没动用过的紧召令的召唤,纷纷如游鱼入海,不明就里地开始往族地赶。
华胥憬身为华胥氏少主,知道的要比寻常人详尽很多,灵符是老师亲自传的,言简意赅地讲明了五大家同时震动的原因——他们在找的那副魔骨,苏醒了。
但这显然不值得五大家如此严阵以待,传讯无法说得太清,华胥憬猜测,他们或许是有更大胆的计划,疯狂到足以影响整个人族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命运。
这也是他如此急切的原因。
“……没有。”
华胥憬感知了下,淡淡道。汝嫣隽失望又疑惑地皱起了眉。
从昨日至今,五大家里,只有汝嫣氏的家主未对此次急召做出任何回应,没有后续,没有安抚,家族魂玉诈尸般的亮了一阵,要不是华胥氏同时发布了诏令,汝嫣隽简直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倒不是质疑其他,只是担忧……汝嫣避世已久,好多年没有参与过这些举足轻重的重要事件了,顶多也就是在幕后帮着出谋划策,此次忽然一反常态,半隻脚踏入了这滩浑水里头……他担心家主没有回应不是因为其他,根本是她已经站在了这次事件的最前线,早已分身乏术。
御剑疾驰,行至一座郁郁葱葱的山脚时,汝嫣低头看了眼,“少将军,就在这里将我放下吧,从这儿开始,我们便不同路了。”
华胥憬没说什么,立即御剑下落,堪堪浮在碧绿的枝叶上方,他朝谢逢秋招了招手,后者挑了下眉,心领神会地一步跃出,稳当地落到了他的剑上。
“这柄剑给你,”汝嫣隽没有灵力筑基,无法御剑,华胥憬一抬手,在那柄随手买来的宝剑上唰唰刻下几道灵符,“我注入的灵力,大概能支撑你前行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以后,你去附近的城镇买匹好马,大概晚上便能到风陵城了。”
汝嫣隽苍白着脸,扯着嘴角真诚朝他拱手,“多谢了,少将军。”
华胥憬淡淡点头,旋即率先转身,与谢逢秋二人,化为一道流光,迅速消失在天际。
如此飞了几十里,谢逢秋实在看不下去,提出由他御剑,华胥便收了灵力,有些疲倦地靠在他胸前,揉按着暴涨的太阳xue。
谢逢秋道:“你消耗太过了,昨晚画了回灵阵还没回復过来,紧接着又御剑这么长时间,铁人都得垮。”
他轻轻叹息一声:“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背靠的姿势没个着力点,华胥憬干脆转过身去,面对面将谢逢秋抱了个严实,他实在是太累了,这种时候,也顾不上羞涩了,下颌蹭着他肩头的布料,哑声道:“睡不着,你跟我说说话吧。”
少将军难得会有如此主动的投怀送抱,谢逢秋不合时宜地激动了下,脚底下的剑随心而动,差点打了个滚,好不容易压製下,他空出未掐诀的那隻手,安慰地拍了拍华胥憬的后背,“别担心,或许是你杞人忧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