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在重刑犯监狱里关到死的,但岑无他爸觉得后硅是个人才,坚持捞后硅回国。
触手。
在月光下、大雪里遮天蔽日的触手。它们在迅速地生长,发育,成熟,然后分裂出更多的触手,密密麻麻、窸窸窣窣。
它们缠绕着别墅,舒展躯体,张着满是利齿的小嘴在分泌着些什么、不计代价地把自己同兄弟姐妹、父母祖辈们黏在一起,这种疯狂的行为就像是——在筑巢。
呼气模糊了后硅的镜片,都结了一层薄冰了,正常人都应该看不清路了,但他现在看东西并不用眼睛,就像是蝙蝠和信鸽,他用电磁波。
哪怕是夜里,他还是把那些惊悚可怖、用常理难以解释的恶心丑陋的存在看得一清二楚:“我不是很建议岑少爷继续找人。”
他说话还是很慢,但吐字清晰,“如果非要去,明天再去。”
“有个恶心的玩意发情了,我们要是过去。”
“会死得很惨。”
澜哥就在前面。
但岑无不是不听劝的人,他就是也有些膈应:“那是谁觉醒的异能。”不管是谁,肯定不可能是他的温和仁雅的澜哥,“真恶心。”
确实恶心。
还非常的丑陋。
……
……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天还亮着,营地的人还在活动。
徐慧看到苏还娜曾羌离开了,她本想打个招呼,但两人神色有些不对。她是知道两个人打算的,她也有这个意思。
他们都希望槐玉澜能建个基地。
看样子是失败了。
不行吗?
徐慧缓缓地思考着,她听到了什么……很细碎的沙沙声,她忽然转头。
雪还在下,树杈都有些不堪重负了,一直发出些沙沙沙声。徐慧看了会才放心,原来是下雪啊。虽然是觉得是雪声,她还是打算去巡一下逻。
陈么不仅救了他们的命,还是个非常值得报答的人。
——花香。
很香。
徐慧是突然嗅到了,头晕眼花,连哼都没哼一声,她就倒下了。
不只是徐慧,苏还娜、曾羌、王涛……普通人,异能者,都倒了下去。无数的触手蔓延而出,渐渐地缠绕了他们的营地。
确保周围环境的安全。
确保交 配的行为不会被任何意外打断。
确保……他的配偶出不了他的领地。
营地里安静得有些瘆人,只有鸟飞过和触攀爬的沙沙声,这一幕真的令人毛骨悚然。
等岑无几人到的时候就出现了触手遮天蔽日的状况。
后硅一直朝亮光那边看。
他第一眼看过去隻觉得诡异恶心,但看久了,还是竟然又透露着一点异样温馨——巢xue里一定相当的温暖和舒适……和安全。
在这样的世界,安全感真的是件很奢侈的东西。
触手在分裂的同时还不断地释放着热量,别墅里确实很温暖,都有二十几度。陈么得攀着槐玉澜的肩才能稍微坐稳一点。
吊带长裙已经滑落在地,可他的头髮真的又长又密,把他的后背遮挡得有些严实,只能起伏的间隙依稀能看到他白皙脊骨。
他出汗了,颈间黏了好几缕头髮。
槐玉澜掐着陈么的腰,去勾他耳边的头髮,把陈么戴着耳钉的耳垂露了出来:“小么。”
陈么热得厉害。
呼气都好像会烫,他睫毛很长,那张脸还是显得很纯情:“嗯?”
槐玉澜似乎是心疼陈么,温柔的声音带着点歉意:“辛苦了。”
确实很累。
但这样在槐玉澜怀里,被坐到轮椅上的槐老师抱着搞。
陈么脑子都要烧透了。
他脱力,又往下滑了些,噤声,缓了好久:“没关系。”
槐老师都坐轮椅站不起来了,他还要勾引槐老师……他就是变态,还是有些愧疚,掀开睫毛,他搂住槐老师的肩,主动去吻槐老师的唇,含含糊糊地,“我好喜欢。”
槐玉澜很喜欢陈么主动。
他享受的同时,也有点惭愧……为了一时快感去欺骗这么单纯善良的人,他是应该惭愧的。要是被陈么发现他根本就不瘫,甚至那些想法都是灌输给他的,会是怎么样呢?
会伤心难过,还是会畏惧惊恐。
他想着,指腹轻轻滑过陈么的眼睑:“小么。”
陈么以为槐玉澜要他帮什么忙,毕竟槐玉澜瘫了不能动,套都是他拿的,换姿势都得靠他。他就喜欢槐玉澜只能靠着他……瘫了不能动多好。
能瘫一辈子就更好了。
多么罪恶肮脏的欲望。
可太令他亢奋了。
他睫毛又动了下,唇也微微抿起:“嗯?”
两人到这时候还是各怀鬼胎。
槐玉澜勾住陈么的下巴,掩下那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