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表现在一张逗不乐的臭脸。
“御崽,你髮型真不错,颜色也不错,哪里做的?我去跟你搞一个同款!”
司空御靠着栏杆,双手插兜,“楼下剃头阿姨十块钱一次,两人还能打折,一起啊。”
邵子濯:“……谁要剃光头,我说的是你这头白毛。”
司空御把脑袋往边上一歪,抬眼睨人的动作就是一个标准的白眼,“上五楼,找一个叫托尼的老师,我在他那里办了卡,白毛留不久,一个月就会褪色,我跟老师约了个绿毛,你现在去正好能赶个热乎,绿油油的,一定很好看。”
邵子濯:“……”
邵子濯退后两步,严肃地跟林辰说悄悄话,“我觉得御崽今天对我不太友好。”
你搅黄人家约会,能友好就怪了。
林辰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没事,等会儿迟鹭来了就好了。”
迟鹭去给他们买饮料,大家聚在烤rou店门口等他。
零零散散,大概有十个人,大多是以前玩得好的,有本校有外校,因为圣兰德突然改革,他们已经挺久没聚过了。
偶尔有人上前跟司空御搭话,他插兜站着,兴致不高,人家说三句才嗯一声。
“没错。”一个在司空少爷那里碰壁的男生回到邵子濯身旁,严肃地说:“他今天对我也不太友好。”
有人迟疑道:“司空是不是有事?我感觉他心不在焉的,要是有事,别勉强他了……”
“诶。”邵子濯不讚同地摆手,“我问过了,没事,他就是今天要过来看电影,一个人看也是看,一群人看也是看,人多还热闹。”
说完,他忽然想起什么,嘱托道:“御崽对那电影很维护,你们待会儿注意点,给他面子,不好看也说好看。”
一群人齐刷刷点头。
唯一一个知情者林辰无语凝噎。
迟鹭很快提着饮料回来。
大家的需求五花八门,有的要肥宅快乐水,有的要功能饮料,有的要饮料啤酒,关键是,还有人要甜筒。
司空御盯着迟鹭手中的冰淇淋甜筒,嘴角不自觉抽了一下,“这特么——”
“我的我的!”话没说完,邵子濯从人群里挤出来,接过迟鹭手中的甜筒,感动道:“主席,谢谢你,我还以为你不会特意走这一趟呢,你真是个好人。”
迟鹭淡淡道:“商店隔壁就有,顺手而已。”
拿到饮料,大家乌泱泱走进烤rou店,邵子濯走在最后,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司空御依旧在原地,恹恹地靠着栏杆,迟鹭站在他身前,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迟鹭很自然地抬手,揉了揉司空御的头髮。
邵子濯:“……?”
有点怪。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只见司空御撇着嘴站直身子,接过了迟鹭手中的一杯手打柠檬茶。
他戳开杯盖,吸了一口。
御崽面无表情,整个人依旧冷恹恹的。
但邵子濯就是觉得,他心情似乎好了点儿。
如果午饭还算愉快,那下午的电影,就是他们未曾预料过的噩梦。
司空御坐在第一排,屏幕的光将后排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映照得清晰无比,他时不时就要回头,检查有没有人睡觉,有没有人玩手机。
大家眼里为什么常含泪水,因为司空御对这个影片爱得深沉。
邵子濯是他的重点关照对象。
第n次打瞌睡被司空御推醒,邵子濯终于要崩溃,“御崽——放过我吧——这片子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你审美什么时候——”
“我审美怎么了?”司空御从前排回头看他,幽幽道:“不好看吗?”
邵子濯吐槽卡在喉咙里。
司空御:“发现我爸外遇后,我每天就在家里看这部影片,它洗涤了我的灵魂,为我重新找到人生的方向,让我振作起来,它就是我灵魂的养分,躯体的碳水,大脑的营养——”
司空御瘫着脸,幽灵一样,慢吞吞扫过后排的每一个人,“不好看吗?”
整个放映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很快:
“啊哈哈哈好看好看……”“绝了,真的。”“我这辈子没见过立意这么深远的片子!”
司空御满意颔首,“好看就好。”
他连他爸的破事都搬出来了,邵子濯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邵子濯悲壮地坐直,准备接受“灵魂的洗涤”。
“但是御崽,”邵子濯余光瞥着坐在一排另一个睡得香甜的身影,哽咽道:“为什么他可以睡觉?”
司空御卡了一下。
“哦,他已经看过了。”司空御面不改色地扯犊子,“在我的监督下,他丝毫不落地品味了三遍,还手写了一千字的观后感给我检查。”
邵子濯:“……”
一千字?
主席,你受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