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记住了。”说完带着林秘书走了出去。一场惩罚终于到此算是打住,林真宜等听到外面的车声响起,渐远又消失不见,才把梁世京扶了起来。晚上保姆叫了家庭医生过来,梁世京晚饭什么都没吃,趴在床上,让医生给他的伤口上药。林真宜看着他后背满满的痕迹,抬眼斜他:“你今天是不是顶嘴了?”梁世京趴在床上没说话。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林真宜抬腿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等医生走后,又问:“何必呢?那你接下来真的一个月不出门了?”梁世京脸闷在枕头里:“不然呢?”“我这次要是逃了,下一次估计就要换地下室了。”他声音竟然有些隐秘的开心:“老子七夕可还要去约会的。”他把头从枕头偏过来:“我刚看了下,所有通讯都收走了,连网线都拔了,你最近趁他不在,多过来几趟,想办法带个通讯进来。”林真宜皱眉,可真是个情种。“你想联系金橘?”梁世京瞧他,显而易见,林真宜咂嘴:“我刚进来,就直接被没收手机了,我说你爸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控制欲,他找的那些保镖,一个个眼睛恨不得把我盯穿,我可不一定能完成你的这个任务。”她站起来,走到窗口往外看,三楼外面郁郁葱葱,楼下正好能看到的花坛,被修剪得整整齐齐。“你那天是怎么回事?”林真宜转身靠在窗边,“怎么会情绪失控到那种地步?我早就说过你的药不能断。”她又开始教育,梁世京当没听见,好半天听见她又问:“那个叫李重的,你们两有很大的过节吗?”梁世京轻轻动了动身体,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一个疯子。”“我之前在酒吧旁边顺手帮了个女生,结果那个女生转头把他甩了,开始追我,我拒绝了,之后不知道怎么学校就开始沸沸扬扬,传得什么版本都有。”“我无所谓,那个女生也无所谓,偏偏那个疯子信了,然后我就被缠上了。”说到这里,梁世京的目光暗了暗,恨恨自责:“还把小橘牵连了,如果那天——”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如果那天他没去,或者去晚了,他无法想象后面的事情,他在梁路安面前说会杀了李重根本就不是气话。林真宜把看他的眼神挪开,转移话题:“行了,我懂了。”她起身,拉开门要走:“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来看你,需要我替你跟金橘说一声吗?”梁世京默了片晌,想到那天酒吧门口金橘质问自己的话,有些纠结,怕她担心,但又怕她误会,最后说不用。林真宜:“……”“好吧,那我尽早过来,走了。”六月底的天气,窗外夏蝉虫鸣,之后的几天,梁世京每天都听着这个声音在房间养伤,林真宜再来的时候,给他带了插卡的平板,骗外面的保镖是来补习功课的用的。梁世京赶紧给金橘按了语音过去,金橘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正在宿舍帮白银银收拾东西,她马上就要出国,这次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床铺忽然变得空空。金橘举着电话,看着对面的空床铺,喂了一声,说:“你好,哪位?”梁世京在这边轻笑:“是我。”金橘又把手机挪开看了一眼,上面明明是个陌生号码,有点惊讶:“你的号码换了?”“不是,”梁世京避重就轻。“我暂时没法用手机,所以最近联系你,估计都会用这个号码。”金橘因为白银银的即将离开有些失落,听完只说哦,梁世京在这边给她趋利避害地解释了一番,最后说:“七夕那天,你来找我好不好?”就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他觉得自己甚至等不及。金橘坐在床边,手指抠了抠床帮,听他的语气雀跃,说好啊,接着梁世京那边出现了些声响,突然没了人说话,再过一会儿,梁世京的声音像是贴在了听筒边。“刚才是阿姨送水果过来了,”他说,语气是扬着的。“我怕被她发现我用通讯,以后就没法联系你了,所以就没说话。”他解释了一大堆,金橘其实也没在意这些,但还是说道:“这样啊,没关系的。”她句句简短,话语安静,但梁世京却像是有千言万语讲,金橘心不在焉,想着这两天送完白银银走,自己还要抽空回趟水城,收拾出国需要的东西,还要想怎么应付金淑霞,以及要不要告诉她自己出国的事。她在手机这边跑神,没听见梁世京连叫了自己两声,半天才反应过来。梁世京在那边顿了顿,说:“你有事在忙吗?”金橘看了看自己空闲的手,说嗯,“是有点事。”她撒谎撒得面不改色,梁世京可能是真的没有发现,停了两秒,最后说好吧。
“那你忙,我下次再打给你。”金橘握着手机应下,说好,从耳边拿下手机,等了半天,却发现那边迟迟没有主动挂断,金橘想自己是不是应该问一下,他是不是还有事情,但手指隔空摩挲了两下,还是抬手按下了挂断键。去送白银银那天,正午的太阳浓烈,金橘看着远处站在白堂英面前的林真宜,犹豫了一下,没有上前打招呼。白银银拉着她的手泪眼婆娑,哭得娇滴滴。“真的好舍不得你啊小橘,”她抹着自己的眼泪,“你要是以后去了意大利,也一定要联系我啊……”金橘笑着看她像只花脸猫,点点头:“你一定要记得我的邮箱,我到时候会给你发邮件的。”白银银被她擦着脸,抱着人使劲点头。登机时间快到了,再不舍得也要分开,相聚在一起,就必定会有离别,世间熙熙攘攘,下一次再重逢不知道是何时,白银银被陈新司牵着走,哭得像个泪人,白堂英没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