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a大西门离开,对面就是b大的东北门。
萧樾随手指了指,淡淡地告诉阮芋:“有段时间,每天都从这个门骑车进b大,很近,其实不费什么时间。”
阮芋不禁紧紧攥住他的指尖,缓慢又滞涩地点了两下头。
他为什么频繁地去b大,原因他们心知肚明,这一刻就不要说得太清楚明白了,再多提一个字,脆弱的平静就会被打破,阮芋不想在这么温情的时候掉眼泪。
晚上回到家,萧樾终于如愿以偿搬进了主卧。
他在主卧浴室里洗澡,阮芋闲不住,去他原先住的房间帮忙收拾东西。
萧樾的个人用品非常少,住了这么长时间,存在的痕迹依然很弱。
就好像随时都可以拎包走人,毫无留恋地奔赴下一个居住地点一样。为什么会养成这样的习惯,联想到他不幸的家庭,其实很容易就能推理出来。
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她会让这个家里处处遍布他的痕迹,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一定有他的位置,他们从此将会密不可分,就算他还想去别的地方,到时候也一定是成双成对,拖家带口的画面。
衣柜旁边还有一个胡桃木色的五斗柜,上面几层都空空如也,就在阮芋以为最后一层肯定也没东西,漫不经心地拉开的时候,竟然发现里头躺了个不大不小的盒子,很朴素的样式,放得有点深,她伸手进去,拎开盖子掏了掏,刚摸到一个管状冰凉的东西,就听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萧樾刚洗完澡,就这么赤着上半身,下身穿一件松垮垮的棉质长裤,身上还在冒热气,颈间覆着一片暧昧的水色,他倚在门框处,好整以暇看着趴在地上,手臂深深卡在他柜子里,动作非常扭曲的阮芋,片刻后,他浮夸地挑了下眉,居高临下睨着她:
“哟,家里进贼了。想偷什么,要不要我帮你?”
男人新浴后的身体浮着一层浅浅的chao红,阮芋颇为艰难地将视线从他起伏分明的胸口和腹肌上移开,轻咳了声,慢吞吞地把摸到的东西拿出来:
“我摸一下我老公的柜子怎么了?”
“竟然是药……维e软膏?”
萧樾走到她面前,弯腰把她手里的东西抽出来,顺手把敞开的柜子抽屉推了进去,不让她再乱摸。
他表情镇定,动作行云流水,阮芋便没有多想,扶着柜子站起来,凑到萧樾身边去看他手里的东西。
“好眼熟啊。”
萧樾掂了掂那支普普通通,表壳已经微微泛黄的维e软膏,低声对阮芋说:
“真想不起来了?要不再仔细看看?”
阮芋:“什么嘛,和我有关系嘛?”
“……”
萧樾将她扯进怀里,叹了口气,不由分说把她那张美丽的脸按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低磁的嗓音通过胸腔直接传递给她,
“小没良心的。高一那年中秋节,你送给我的中秋礼物都能忘。”
“啊……”阮芋好像想起来一点点了,“都过去多少年了,早就过期了吧。”
萧樾耸眉:“我的‘唯一’从来没有过期一说。”
阮芋点头,将那支古老的维e软膏抓进手心,柔软的眼睛抬起来,在男人锁骨上心猿意马地亲了一下,小嘴叭叭地浮想联翩:
“萧中秋同学,你怎么这么喜欢我呀?柜子底下那个盒子里还装了什么?该不会把我以前用过的文具呀草稿纸呀都偷偷藏起来了吧?你好变态,好像一个痴汉哦……”
萧樾:……
想告诉她她想多了,但是细细琢磨一番,她说的似乎也没错,大差不差,他悉心保存多年的东西,确实全都与她有关。
“以后再告诉你。”
萧樾扣着阮芋的腰将她带出卧室,阮芋还不想走,双手黏在他身上扒拉了一阵,萧樾眼皮一跳,只能威胁她要是再不松手让他去穿衣服,她明早就别想准时上班了。
脸不红心不跳地耍流氓,天下除了姓萧的狗贼也没谁了。
阮芋心尖一颤,紧忙缩回两条胳膊,不敢再造次。
来到客厅逗小中秋玩,抚摸着猫儿子毛茸茸的脑袋和后背,阮芋莫名想到,姓萧的狗贼明明可以穿好衣服再从浴室出来,他偏不,非要裸着来找她,热气氤氲着宽肩窄腰,明晃晃的勾引,心机之深令人叹为观止。
不得不说,阮芋还挺喜欢他这样,在外像个保守的贞洁烈男,回家面对她的时候才会撕下伪装,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算算星座,萧樾是处女,而她是狮子,两个怎么看怎么不搭的星座凑到一块,日子过得几乎算得上鸡飞狗跳,却又奇迹般地非常互补。萧樾只是看着冷漠,性格一直以来都很细心周全,正好弥补了阮芋的粗枝大叶,而家里只要有阮芋在,萧樾耳边就没消停,再清冷的人也能被她捂得热烘烘,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烟火气,紧密地融入进了这个他曾经厌恶、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的尘世间。
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北城降温的速度远超南方姑娘阮芋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