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帆:“你不是知道他在哪儿工作吗?我们上门堵他。”
阮芋有些错愕,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许帆会这么义愤填膺。想想又觉得很正常,藏在许神高冷面皮下的内心,一直都是火热又豪爽的,十六七岁的年纪无所畏惧,即使是女孩也最讲义气,姐妹之间头低下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头抬起来照样可以两肋插刀。
阮芋觉得许帆这样的性格简直不要太合她胃口。如果她们能在几年前的w省相遇,阮芋愿意把她桃县扛把子的位置让一半给许帆。
做这种事情阮芋是有经验的,冷静地提示道:“光凭我们几个女生,去酒吧找男人讨债很不安全。”
乔羽真抽噎道:“那个酒吧很正规的,在市中心的秋华路上,周边也很繁华,酒吧内外都有保安……不要找别人吧,我真的不敢告诉爸妈,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了……”
许帆:“那我们叫几个男同学?”
乔羽真:“不行!那样全年级都知道了……”
阮芋在这时收到许帆发来的微信消息:【芋仔,我想你应该也清楚,以我们的力量估计讨不回什么钱,也不能和那个人起正面冲突。其实我就是想带真真过去认清那个人的真面目,给她长点教训,以后别这么蠢了】
阮芋放下手机,摸了摸乔羽真低垂着呜咽着的脑袋,轻声说:
“这样,我们还是得叫个男生,你看看萧樾行不行?我不跟他说什么事,就让他在酒吧门口守着。他这个人你也知道,对别人的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就算猜到什么也绝对不可能讲出去。”
乔羽真终于缓慢点了点头:“好吧。我记得那个人周五有班,那就这周五晚上?会不会影响你们过年啊……”
周五到周日放三天元旦假,周日就是公历新年了。
“不给你把这事儿办了我过年都不爽。”许帆呼出一口恶气,“乔大小姐,我替你爸妈掐死你一千次都不足惜。”
乔羽真瑟缩了下,满脸挂着眼泪鼻涕,朝许帆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
极其忙乱的一个晚上,整个宿舍都没人有心思学习了,熄灯铃还没响,许神带头爬床,阮芋和乔羽真紧随其后。
阮芋趴在床上,给萧樾发消息,约他假期第一天晚上七点半在秋华路168号门前集合。
萧樾可能在刷题,隔了几分钟才回:【什么事?】
阮芋:【不方便说】
萧樾:【酒吧?】
萧樾:【想把我卖了?】
阮芋头抵着手机嗤嗤地笑,一整晚的郁闷似乎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阮芋揉了揉热乎乎的脸颊,翘着脚回复:【你值几个钱?酒吧只喜欢玩得开的帅哥,才不要你这种刷题机器呢】
她自己都没发觉,话里话外隐隐含着他这两天沉迷竞赛没来找她玩的小小哀怨。
萧樾:【我确实玩不开】
萧樾:【在你这儿已经榨干了】
看到新消息,阮芋脸蛋整个爆红。
他最近说话真的很奇怪诶!
她紧忙翻了个身,脸朝上,被子掀开些散热。
还没想好怎么怼他,就见他又发来一条:【打个电话?】
阮芋倏地从床上坐起来。
床板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宿舍中尤为明晰,许帆和乔羽真纷纷投来视线。
“没、没事,你们睡呀,我出去打个电话。”
这一句话又轻又嗲,腻人得很,许帆听完揉了揉胳膊,等阮芋披着羽绒服出去阳台,她才狡黠地说:
“我打赌姓萧的和她打完这通电话,一整晚睡不着。”
阮芋关上阳台落地窗时,隐约听到宿舍里有人在笑,她没有多想,拉高羽绒服拉链,刚掏出手机,萧樾的电话就来了。
他们极少电话联系,认识这么久,通电话的次数加起来,两只手够数。
阮芋将手机贴到颊边,张嘴呼出团团白雾:“喂?”
“喂。”对方声音听起来清冷又淡薄,“你没有在外面吹风吧?”
阮芋一愣,她现在太热了,非常需要吹吹冷风,于是撒谎道:“我在洗手间里呢。”
“嗯。”
气氛在这时略微滞涩,阮芋捂着听筒,心跳渐渐放缓,电流轻微的滋啦声划过耳畔,她心头一颤,低声问: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虽然是以问句问出口,但她心里的句式是陈述句。
已经有这种默契,仅凭一个字,她就能感受到他的压抑,而不是习惯性的话少淡漠。
明明两分钟前还在和她打字开玩笑,原来心情很差吗。
萧樾淡淡道:“还行,就是有点无聊。”
阮芋缩站在栏杆前,忍不住问出压在心底许久的话:“你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不止是现在,还有以前,甚至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为什么有事没事就跑来小时候住的小区闲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