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樾还是很在意她缩着脖子宛如小老太的动作:“人紧张的时候,一般都会觉得冷。”
阮芋一窘,脖子果然更冷了。
她刚刚紧张的不是期中考好吗!
萧樾似是为了宽解她:“我再给你说个笑话。”
阮芋:……
“狗会汪汪叫,猫会喵喵叫,你猜鸡会怎样?”
阮芋真的不太想回答。
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她勉强答了句:“咕咕叫吗?还是哦哦叫?”
萧樾面不改色:“鸡(机)会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阮芋:……
他什么意思,用这个冷笑话来鼓励她吗?
阮芋又气又想笑,抬眸看见萧樾把脸微微侧向另一边,唇角向上扬了扬又压下来,表情绷得很到位,乍一看还是一脸冷酷。
阮芋不想输给他,直接用手指按住自己嘴角:“你人设崩了知道吗!而且一点也不好笑,我命令你不许再说。”
萧樾转脸看她,神情淡定得天|衣无缝,像是在无声地反驳她——我人设没崩,是你笑点太低又要面子,明明很好笑却不承认。
阮芋发现自己真是拽不过他。
她咬了咬唇,大步朝前走去,脖颈和肩膀这会儿总算抻开了,气势汹汹地把萧樾甩在身后。
萧樾很快追上去,他另一大优点就是脸皮厚,而且肯听话:
“那就不说了。聊点别的,你期中考目标是多少名?”
阮芋:“希望能考进四百五十名吧。”
萧樾:“应该没问题。”
收到他的肯定,阮芋舒心不少,顺嘴问他:“你呢?”
话一出口她就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
萧樾也没想到她会问他这个,自以为诚实地答:“你的四百五十分之一。”
话音未落,阮芋拳头硬了,转身就往他手臂上砸了一下,脆生生地骂他:
“你很贱呐!死白目!”
萧樾这回真绷不住了,唇角上扬得明显,深邃凌厉的眼睛也弯了弯:
“对不起,哎,你别走,我还有个问题要问。”
阮芋一边向前走,头也不回道:“说。”
萧樾:“上周在实验楼,你骂我那一串家乡话是什么意思?”
阮芋脚步稍慢些:“你想知道?”
“嗯。”
“就是让你别来烦我的意思。”
阮芋乜他一眼,甜软的声线带着几分骄横。
萧樾:“哦。”
阮芋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仓促说出口之后,立刻就觉得不妥,忙不迭寻思该怎么撤回。
没想到身侧那人只是顿了顿,很快就接着说,音色低低的,像微风拂过耳畔:
“那很抱歉。”
“做不到。”
……
阮芋的宿舍在三楼。
她今天可能刷新了入学之后最快冲上楼层的记录。
没有人在后面追她,她就是想跑。
体质太弱,不过冲刺了三层楼梯她便气喘吁吁。
这个上气不接下气的身体状态,才配得上她此刻的心率。
阮芋继续小跑到宿舍门前。
晚风带起发丝,教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少年温热干燥的手掌落到她头顶的触感。
和前几次他没轻没重把她脑袋当球揉不一样。
像对待脆弱的宝物、新生的幼宠,温柔地、充满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在人来人往的宿舍楼前,用这样的方式和她告别。
阮芋腾地推开宿舍门,对满地日料视而不见,脚步生风来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两手激动地捧住了脸。
舍友们喊了她几声,阮芋七魂六魄乱飞,好半天才收回来,腿一跨,反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回答她们的问题:
“萧樾刚才送我到宿舍楼下呢。”
“斯哈。”乔羽真发出暧昧的吸气声,“就送你到宿舍楼下吗?没有借此良机和你说什么?”
阮芋:“没有,要说什么?”
她觉得现在这样最好了。
萧樾一直很有分寸,要是突然说些什么,反而奇怪。
“噢,他说要带我复习来着。”阮芋补充。
许帆不满地嗤了声:“某人找到更厉害的老师,以后不需要我了。”
“哪有这回事!”阮芋挤到许帆身边,“许大神,直说吧,你就是吃醋了。”
许帆还真有点醋。萧樾成绩比她好,本就让她对萧樾有敌意,而且她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是男孩,一定会喜欢阮芋这样既可爱又不傻白甜的女孩。这次她虽然出手帮了萧樾,也觉得萧樾这人确实还不错,但是她心里莫名希望阮芋继续瞧不上他,再晾着他一阵,杀杀他的威风才好。
许帆故意为难她:“如果我吃醋了,你以后能不和他来往吗?”
阮芋闻言,一下梗住了,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