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奇怪,山酝久已经五天没有接到别停云的电话了。在经过别停云要求山逾白参与到这件事之后,这五天,她都非常犹豫要不要给她回复。今天是第六天。她深深怀疑别停云猝死在家里了,要不然怎么突然音讯全无。“那家伙她还拿着逾白的书呢,竟然就没消息了!”站在医院的逃生通道里,山酝久拿着手机来回踱步,气呼呼地自言自语。“我可不是关心她”电话没有被接起,可这通未接电话却彻底让山酝久心神不宁起来。她又打过去一个,电话接通了,却没有人接起,那个温柔平静的声音似乎不会再出现,而山酝久并不想接受。她从包里掏出烟盒,颤着手点上烟,她开始回忆她们相处的蛛丝马迹,试图从中找出别停云住址的一丝信息。她没有。她根本不了解别停云,不知道这人可能会去哪儿,住在哪里,会做什么或许她就是有什么疾病,此刻倒在家里身体都凉了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连忙接起——是别停云。“你在哪儿?”“什么?”对面声音听起来略微沙哑。“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别停云给了她一个地址,山酝久第一次没有心疼钱,立刻打了个车过去,那是本市最贵的几块地皮之一,一平方就是山酝久吃一年的收入,但她来不及感叹,几乎是冲向别停云的家门。“书,我已经签好了。”开门的人是别停云,可她整个人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甚至脸色很不错,但是明艳中却透着一丝令人窒息的沉重。“先坐,”别停云将她迎进来,给她拿了一双拖鞋,转身向餐厅走,“你喝什么?”“我不喝,额,你你没事吗?”山酝久惊呆了,她不懂既然别停云没事,怎么几天来毫无音讯,加上这种吊诡的气氛,她没顾上换鞋走到别停云面前,强迫她看向自己。别停云却低下头,轻轻将她推开。“别靠我太近。”“哈?”山酝久伸手往她脸上一抹,手指便沾上了脂粉,而别停云眼下露出一块又肿又红的肌肤。红成这样,这是哭了多久啊,还化了妆,是想迷惑谁?这家伙想干嘛,装坚强给谁看呐?“卸掉它。”
山酝久急了,她几乎是在命令,可别停云抿了抿唇转身向客厅走去,她拿出那本早就签好了的书,甩在桌子上,冷冷地回复。“你没资格命令我,书在这儿,你拿了就走吧。”既然她都下逐客令了,再赖着就是她不懂事了,走就走,谁稀得管你似的?山酝久快步走上前拿起书,嗤笑一声就往玄关走。但是走到门前时她却更难受了,自她们相识,别停云那双鸳眼多情,红唇丰满,笑起来清澈又娇媚,总让人惊艳,叫人心安,似乎不管什么样的胡搅蛮缠在她这儿都会被温柔对待。一个这样温柔的人,谁会忍心她难过呢?而这么温柔的人内心也一定比一般人坚强吧,可现在包围她的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悲伤。哎,是被甩了之类的事情吧,她实在见的太多了,真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对这样一张脸作出那么残忍的事…看在钱的份上,她多问一句吧。“你可以跟我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别停云睫毛颤了两下,淡淡地回应。“没事,你走吧。”“干嘛这么折磨自己,他既然离开你了,你越认真就越痛苦。”这话直击命门,别停云看向山酝久,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你要是憋得慌想发泄,就发泄一下,我不介意暂时性地给你当撒气筒,想骂什么想说什么都行。”看她没说话,山酝久又说。“我不会说出去,你放心。”两片丰满的艳色不时翕张,别停云其实并没有怎么听全她的话,五天前的情景在脑中重现,齐寰平的手柔软而纤长,十指相扣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满心欢喜,像抓住了一件宝贝,净想着如何呵护,可惜宝贝一直不属于她,是她痴心妄想,如今她恍然大悟,想抽身,却又抽身不得了。“别不说话啊,你想怎么着你说。”别停云动了动嘴,最后还是笑了笑,她不想咒骂也不想动手,心中空空如也的滋味让她不知道怎么发泄。山酝久虽然跟她没认识多久,但总觉得别停云不像会为情所困的人,如今事情发生了,她看别停云摇头时脆弱的样子,突然怒其不争。她看过太多情情爱爱的事,好像女人注定逃不过男人的摧毁,好像这是诅咒是轨迹是命运,不仅仅她身处漩涡中心就连别停云也逃不过。所以她那时嘴贱了,别停云失魂落魄的样子点燃了她的怒火,发泄的人反倒成了她。“原来你也会为一个不值得的男的难受,被绿了还是被骗了钱?你生活中没有更重要的事儿了是吧,就这一个男的,能让你放弃写作,那你写个什么劲儿?”这几句话惹恼了别停云。虽然别停云比山酝久矮一些,但怒气冲冲起身的瞬间显然是把山酝久吓到了。“出去,这话我只说一遍。”山酝久的脾气也上来了,更加刻薄的话噼里啪啦地往外掉。“恼羞成怒了?啧,不会是包鸭了吧,是不是你出的还不够多。”别停云见她不听自己的话,将山酝久一把扛起放到了门外。山酝久感觉头晕目眩,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反正记忆中只有一声关门的巨响,震耳欲聋。寒风掠过耳后,山酝久瞬间清醒。她后悔了…说的是什么鬼话?懊恼和愧疚占据了上风,照她的性子,本来她或许会直接离开。“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屋内却没有任何动静,山酝久犹豫了一会儿,拨通了别停云的电话,幸运的是,她接了。“我,我刚才话重了,对不起,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