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alpha曾经为他撑起一片天,曾经是他的安全区,铜墙铁壁固若金汤,哪怕再也不属于他,也不能倒下。
安戎不愿信命,却不得不信。
他们的宿命就是这样,无法善始善终,但至少该各自安好。
就当作是偿还以前的恩情吧。
感情的事一团乱麻,但至少在相爱之前,薄凛曾经帮过他。回i国之前,或许他还能拉他一把,为他做点什么。
再度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安戎这么想着。
然而再次醒来时,房间里却空无一人。阳台的窗帘没有拉紧,安戎起身去看,没看到薄凛,只看到小桌上的烟灰缸里塞了满满一缸的烟头。
他回到房间里,拿安堇的手机给薄凛打电话,打通了,却是云蔚接的电话。
“安少,稍等,我带堇小姐过来。”云蔚嗓音干涩,满是疲惫。
安戎问:“薄凛呢?”
云蔚迟疑了几秒,说:“等我过来再说。”
安戎隻好挂了电话,打开了房门。几分钟后,云蔚牵着安堇走进来,他黑眼圈很重,显然也是没睡好。
云蔚进来后站着看了安戎一会儿,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询问他和薄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过了好半天才说:“可以问吗?”
安戎摇头。
云蔚叹了口气。
安堇走过来和安戎并排坐着,抱住了父亲的手臂:“爸爸……”
安戎低头看她,摸了摸她的头:“没事。”
安堇搂着他的胳膊靠在安戎的身上,一脸不安。
云蔚烦躁地抓了抓头髮,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里。
“薄先生好像疯了。”
“……什么?”安戎抬头看向他。
“他凌晨跑去熹城,砸了一间汽修店。”
安戎:“……汽修店?”
“你知道?”
安戎点头。
云蔚皱起眉:“怪不得……所以他们又找你了?”
安戎没说话,不置可否。
“薄先生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苏家一家人万劫不复,”云蔚苦笑着耸了耸肩,“还好池瑆跟着,不然他的‘暴行’现在已经传遍全网了。”
安戎:“……”
云蔚看着他:“还是不肯说吗?”
安戎垂下头,片刻后抬起头来,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说不说没什么必要,我只能告诉你,昨天薄凛知道了一件事,他很内疚……或者说,他快要崩溃了。”
“……”云蔚无言以对。
如果不是薄凛先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蠢事,云蔚怎么都不能把“崩溃”这个词跟薄凛联系在一起。而如果有什么事、什么人能让薄凛崩溃,即使不是安戎亲口说出来的,云蔚也只能认为那件事跟安戎有关。
两人沉默着看着彼此,都处于薄凛发疯的震惊之中,好半天谁都没能说出话来。
安堇什么都不懂,但却知道薄凛一定很不好,她仰着头问父亲:“爸爸,薄叔叔到底怎么了?”
安戎心里有点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我们去找他好吗?”安堇神色慌张,“爸爸,我有点害怕,我们去找薄叔叔吧。”
云蔚闻言朝安戎看了过来:“去吗?”
安戎沉默了一会儿,问:“他还在熹城?”
云蔚看了眼手机:“刚刚池瑆发来消息,说马上登机回赫城,熹城那边薄董带人过去处理了。”
“……”
“池瑆怀疑他回去还要有‘大动作’,”云蔚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音量,收起手机,“看来我也得回去了,你呢?”
“走吧。”安戎说。
跟考古院联络后,安戎收好行李,带着安堇和云蔚飞往赫城。
飞机上手机开启了飞行模式,落地后云蔚刚解除飞行模式,手机铃声就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
简短匆忙的通话后,云蔚抱起安堇,用跑的往直梯跑去。
“先去停车场!”
虽然云蔚什么都没说,安戎却陡然心惊rou跳起来。
他们匆忙下了停车场,池瑆提前派了车过来等,上车后,云蔚缓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说:“真是疯了。”
安戎看着他。
云蔚焦虑地咬着拇指指甲,片刻后转过头来看向安戎。
“薄先生是准备清算了。”
“清算什么?”
“六年前的事。”
“……”六年前的事?跟谁清算?
他真的疯了吧?!安戎满目震惊。
云蔚更是苍白着一张脸,他真的很好奇,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把薄凛刺激成这样。这么多年都平安无事地过来了,为什么突然就爆发了?
下午四时许,薄氏深蓝色金属质感的建筑物上裹着一层夕阳的橙色光晕,88层的楼高,让这座矗立在无数写字楼中鹤立鸡群的商业帝国看起来更加凛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