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从深夜搜寻到清晨,又从清晨搜寻到上午,临近正午时分,霍承渊回来了。
对霍承渊的提前抵达,尹段并不吃惊。
乘坐星舰需要十几个小时才能返回长牧星,但如果换乘小型飞船,进行高强度空间跳转的话,可以缩短不少时间,只是这种赶路强度对身体负担很重,一般人不会轻易尝试,但霍承渊还是采用了这个方法,提前几个小时赶回来了。
这位贵族少将踏入众人齐聚的会议室,他面带森寒煞气,眼眸黑沉宛如深渊,目光扫过众人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窒息的强大威压,全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下。
霍承渊将视线落在主位上的尹段身上,声音森冷。
“我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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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段知道大事不妙, 但事到临头,他反而不慌了,挺起腰板坦坦荡荡道。
“还在找。”尹段一脸严肃, “霍少将你回来得正好, 我猜令夫人是太认生,所以躲着不肯出来, 现在你终于来了,它应该就……”
话音未落, 他面前的一隻水杯突然炸裂, 碎片四分五裂, 擦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划出几道细长的血痕。
尹段后退一步,又惊又怒:“你、你敢对我动手?!”
他想过霍承渊会给他难堪,却没想到对方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动手,虽然他们职阶相同,但在话事权上, 自己还算是压霍承渊一级的, 这人怎么敢!
尹段身边的警卫兵立刻举枪对准了霍承渊,保护自己的长官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跟随在霍承渊身边的警卫兵们亦然,双方人马举枪对峙, 气氛剑拔弩张, 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
面对指着自己的枪口, 霍承渊面不改色,抬步走向尹段。
黑色军靴在大理石地面踩出清脆的足音,尹段眼皮狂跳,原本的镇定和底气已荡然无存。
他意识到:霍承渊这次是动真格了。
自己踩到了对方的底线, 动了对方的人,霍承渊根本不打算和自己协商或讲道理,他就是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别说对自己动手了,一个怒不可遏的疯子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霍少将,咱们有话好好说,一切都是误会,误会!”深知事情一旦闹大,对自己是最不利的,尹段赶紧试图安抚住霍承渊,“这件事和我无关,我完全不知情!”
他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士兵押解着几个人走出来,被推到最前面的就是乌莱和那名纠察科队长,这两人被捆得结结实实,神情萎靡而憔悴,像是熬了一整晚没睡觉一样。
“是他们,都是他们搞的鬼,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尹段义愤填膺地指着那几个人,对霍承渊说道,“这几个混蛋暗中勾结,自作主张逮捕了你家的小花仙,我得知这件事后,也惊了一跳,第一时间就把这些歹人抓捕起来,还动用了所有力量找寻您的夫人,霍少将,我这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承认我有治下不严的过失,但我也是被牵连进来的受害者,霍少将您可要明辨是非啊!”
尹段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底气就在于:他已经让情报科的高级Jing神力者,对这几人进行了洗脑催眠,现在乌莱他们关于自己的记忆都是被篡改过的,随便霍承渊怎么审问,都不会将自己牵连进去。
果然,他看到霍承渊停下了脚步,将目光投向了乌莱他们,后者仍残留着洗脑后的浑浑噩噩,但被霍承渊盯视时,他们仍下意识打了个冷战,都畏缩地低下了头。
霍承渊只是瞥了一眼,重新将视线转向尹段,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明辨是非?好主意。”
尹段一怔,突然左臂一痛,被霍承渊用擒拿的姿势直接按到了会议桌上。尹段身边的护卫兵们都没料到霍承渊会突然发难,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霍承渊的手已经揪住尹段的头髮,往桌上狠狠一磕,后者顿时疼得怒吼起来。
“霍承渊!”感觉到一股Jing神力波动开始入侵自己,尹段知道这是霍承渊在对自己进行“Jing神污染”,他气急败坏地挣扎着,“你疯了吗?!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我用私刑,我一定会检举揭发你,让你再上一次军事法庭!”
这番话似乎真的起了震慑效果,尹段感觉束缚自己的力道变轻了一些,于是奋力一挣,不仅成功脱困,还把猝不及防的霍承渊一脚踢开,对方踉跄着朝后退了几步,尹段想到自己刚才的狼狈,怒从心头起,衝上去一顿拳打脚踢,直至让霍承渊倒地不起才罢休。
这波漂亮的反击让尹段心中无比快意,他之前有多么心虚紧张,现在就有多么志得意满,膨胀的喜悦让尹段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狂妄,开始口无遮拦——
“就凭你还想扳倒我?别说乌莱他们已经被我洗脑,你根本问不出半点有用信息,就算你真的抓住了我和乌托财团交易的证据,那又怎么样?丘程元帅肯定会保我的,乌托财团也不会坐视别人戳破他们的秘密,这里可不是皇都,你一个被国王陛下嫌恶的落魄贵族,在我的地盘上还想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