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优柔寡断,是你们先狠的心,我不是你们的好孩子吗?”江清然发了疯似地笑道,“我都是跟你们学的!怎么样,像不像?”
江瑞听得耳背发寒,忍不住怒气上涌,一把摔碎了茶几上价值不菲的瓷器。
“你混帐!”
李文淑颤抖地盯着手机里的画面,心口钻心窝子一般的疼,她不敢相信般地看向江清然,死劲摇着头,嘴里喃喃吐出几句话:“怎么会呢……怎么会……”
她颤巍巍地盯着拿着手机的人,却发现他眼中掠过的躲闪和退意。
江瑞更是气的直接将茶杯砸向江清然。
江清然没躲,额角硬生生被砸破了皮,血染红了他的鬓角,可江清然好像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似的。
只是嘴里发出轻笑:“现在是要抛弃我了是吗?来啊!”
江瑞恨铁不成钢,尤其不甘,怒气上涌:“我看你现在是疯了魔了!给我滚回房间去!待会再收拾你!”
管家这才悻悻地从边上走上前扶起一脸狼狈的江清然。
余初言垂眸,看着几人,随后开口:“没错,我是一个外人,关系没有你们的亲,但我一个外人却比你们看得通透,还蛮讽刺的。”
“事情很多,不用一一列举,自己看吧,手机就送给你们了。”
余初言牵着江广白,随即把手机一丢:“新买的,物尽其用,反正也用不到了。”
说完,他拉住江广白就要往门外走。
李文淑当下按捺不住了:“等等!”她的胸口仿佛有一团气压得她呼吸困难,眼睛也变得酸胀难受,“广白你别走!”
她试图挽留,江广白顿住脚步,垂眸,低着的头扬了起来,他声音凉薄像是吹尽了初秋的夜风:“江太太还有事吗?没有事的话,我和我男朋友就先走了,你们家太大了,有点容不下我。”
李文淑看着江广白云淡风轻的样子心口吃痛,说出来的话语依旧那么伤人:“既然你想走,那么你出去了就别在回来了!留下来。”
“?”
余初言皱着眉,一脸冷漠地拎过头。
以往最能伤害男人的话,再次对着他说的时候确是一丁点儿作用也不剩了,江广白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一直护着江广白的男人讥讽般地看向李文淑:“对了,看好江清然要他别在作妖了,我手里备份很多,他再做哪些非人的事情就别怪我爆出去。”
李文淑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再次愣住。
“什么?”
以往总是试图讨好她的男人,此刻只是淡定地拢了拢衣角,他面无表情地垂下那双漂亮的端凤眼,和李文淑八方相似的脸上毫无情绪,牵着余初言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本来想要留住的人,此刻却走得那么干脆。
李文淑和江瑞隻觉得胸口处有一口气堵着,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养不熟的“白眼狼”终于离开了,顺带牵走了李文淑多余的情绪。
她愣在当场,后悔自己忍不住用她对付江广白时说惯了的语气。
她恐慌,难以置信,自卑敏感又每天企图让她看到的江广白,冷漠地走了。
“走了……走了好……”
江瑞看着愣住的李文淑,气不打一处来,隻留下一声轻哼随即上了楼。
-
世界再度变得安静,他好像只能听见他和余初言的脚步声。
刚出江家门口,夜色朦胧,隐隐有无数碎钻般飘过。
江广白昂起头,牵着余初言一起踏入夜色,他温声开口:“下雨了初言,朦朦胧胧的像是虚无缥缈的眼泪。”
有时候,江广白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脱轨,世界一片安静下来时,他似乎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声音。
可现在余初言就在他身边,柔声对着他说:“我搂着你,你楼住披风,这样就不会被迷雾遮住了双眼。”
回到余初言车上的时候,江广白忍不住趁余初言拉开车门时,转身勾住了余初言的脖子,疯狂般地汲取余初言的独特味道。
细雨阑珊,披风不堪重负坠落至shi润的地面,风一吹,缥缈的雨又大了些许,被风吹散了的发丝紧紧缠绵在细雨之中。
世界一片寂静,夜色不算温柔,可江广白却觉得他不用开口说话,这个世界上也有人懂他。
一个人喜欢你,你嘴再硬脾气在难训他都会觉得你是一个温柔极具魅力的,倘若她不喜欢你,就算你在乖巧在听话的像一隻卑微求抚摸的猫,他都嫌弃你时不时掉毛。
余初言垂下眼来,他克制又温柔的将人吻抵至车门上,压住心底的衝动,去加深这个缱绻的吻。
男人将江广白全身笼罩在身下,不允许雨珠落江广白身上半分。
此后李文淑和江瑞不爱的他,只会是他一个人的宝贝。
“我爱你,余初言,我好爱你……”夜很静,两人耳鬓厮磨,甚至连冷都感受不到了。
江广白跌跌撞撞坠入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