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广白最需要人安慰陪伴的日子他不在身边,甚至于不认识。
江广白笑了笑,“化茧成蝶之后的我虽满身伤痕,但重生归来已是铜墙铁壁了。”
“要不是你,我怎么能这么顺利收集到中和的证据,怎么联系到最有名的大律师海文,怎么打这一出好牌给中和以及江清然一个措手不及呢?”
还别说,江广白这人最是嘴硬。
他还真有些怕时间久了,他会变成另一个“江广白”被同化。
余初言却像是没听到江广白这句话般,一直执着执拗于没有在那时就帮上忙,还傻傻的把话题又转了回去,“可我还是没办法在那时候就出现……”
不等他矫情,江广白的手机就响了。
刺眼的“妈”字闪现在手机屏幕上,余初言下意识想给他挂断,但江广白愣了一愣挡住了余初言的手。
心口涌上一阵难以言喻,也许李文淑得知真相之后会带着对原主的愧疚,连带着悔过呢?
她会不会是痛恨后悔那些年错失掉亲生儿子的童年又毁掉他的今后呢?
他这样想着,带着为数不多的期盼。
谁知,电话一接通,那头却静了几秒没有说话。
只是一开口,江广白就知道自己错了。
果然还是不能对人抱有太多的期待。
越是期待,失望越大。
“江广白,今天就给我回一趟家,好久不见了,家也不知道落了?今天你必须回来,给我讲清楚你和清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们两兄弟究竟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私下里说,非得闹到那种地步呢?”
“今天就得回来听到没?”
余初言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看,两人对视,余初言甚至能看穿江广白的伪装。
强硬果敢无所谓的外表之下,恐已经泄于归堤。
江广白没说话,那双明亮的端凤眼浮起水雾。
他在为原主感到不值。
李文淑,简直不配做母亲!
他这般想着,竟忘了发出声音回应李文淑喋喋不休的言语。只听得手机“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余初言没说话,脸色冷沉。
“人都是不一样的,还以为……”
就像天之骄子余初言能够为他洗手作羹汤,替他愤恨求公道,可李文淑不同,她没有心。
活在豪门奢侈的生活之下,那颗心早就低靡腐烂了,再也没有为人父母的纯真。
也许有,可是这些都属于一个人。
这个人不会是“江广白”,而是江清然。
江广白和余初言是当天晚上凌晨一点从荣城赶回晋城的。
李文淑的电话打得又急又快, 丝毫不给人任何反应时间。
余初言本来是不想江广白回去的,江家现在比谁都要无情,尤其是李文淑。
平时连一面都难以见到的人, 回家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要江广白讲清楚他和江清然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有些事一旦发生了,事后再讲一点意义都没有。
遗留下来的痛苦和伤害, 再也无法抚平。
像一根卡在喉咙的刺, 即使松掉羁绊依旧在原地遗留深深的痛苦。
就算江广白回去了有什么用, 难道就能把以前对他造成的那些伤害都给解决了吗?难道李文淑不会控制住对江广白喋喋不休的恶语,倾听江广白的辩解吗?
她不会。
因为“江广白”不就是这么死去的吗?
在李文淑无尽的贬低, 不看好,以及偏心里。
每次退一步的都只会是江广白, 所以余初言陪着江广白走进了江家大宅范围。
江广白看着灯火通明的江家, 明明自己来这个地方的次数一隻手都能够数清楚, 可他就是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来了江家几次。
不在的时间久了甚至会忘记还有个江家大宅, 潜意识里,江广白隻认江巡河的江家老宅为家。
大概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和李文淑正常说话过,每一次见不是恶语相向就是冷言冷语,谁也不给谁好脸色。
江清然一心毁了他,从中作梗挑拨江广白和李文淑的关系, 日子久了,有些人就真的不知道谁是真的, 谁是假的了。
江广白不觉得委屈, 但他替“江广白”委屈。
初秋夜晚的风其实不冷, 只是匆匆不绝, 吹得江广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余初言一直关注着江广白的动向, 察觉到他抖了一下, 随即二话不说就把身上穿着的黑色披风脱了下来,拢靠在江广白的肩上。
江广白愣愣地望着余初言半晌,才有了动作。
越是靠近江家,江广白就好像越发觉得冷。
还没进门,刚走到门口,江广白试图用指纹刷门,结果原本有了指纹认证的门突然打不开了。
余初言没吭声,江广白尴尬地跺了跺脚,头也忍不住低着,才按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