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他们把你送回来就又走了。”给他手术的另一隻虫给青聿搬了个座椅,青聿后仰着身体坐在上面,不时抚肚。
半个多月没见,他的肚子越发硕大,活像塞了两个球在里面,穿在身上的衣服绷地紧紧的,光是看着就让虫觉得腰酸。
“你去睡会。”一旁的紫发虫端着杯水递给他,而后面向谢辞川,语气不带一丝波澜,“因为给你做手术,他昨晚没睡好,还一直站着。”
谢辞川虚虚点头,缓了这一会,他嗓音恢復了些,沙哑道:“快去吧。”
青聿习以为常,接过杯子将水一饮而尽,“等一下,我想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
“青聿。”那虫音色陡然冷下来,本就显得不近虫情的眉毛拧地紧紧的。
“山山,听他说完我就睡,行吗?现在我们需要知道配的药到底该怎么弄,之前那点东西都快用光了。”
自从被带到隋山的住处保胎,他们两个就一直待在一起,关系也是亲近不少。
当初隋山跟他走,一方面是对谢辞川说得药感兴趣,还有一方面就是担心青聿独自在这里难受,生产又没有信得过的医生。
青聿现在药物消耗快,前几天莫君和棠城夫夫还回了趟默星,又买了不少回来。
谢辞川见他执意要现在问,便不毫不拖泥带水,尽量清楚地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那你的血岂不是用不成了?”青聿愕然,即便谢辞川身上发生的事很奇怪,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谢辞川不是一隻残虫。
“对,要重新找血了,而且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哪些虫是真的残虫,哪些虫是被药物浸染过的,这点很难辨别。莲月草在加达港,至今不知道长什么样。”
“这边村里有老虫,可以确定是残虫,现在隻缺你说的莲月草。”隋山突然开口,把他们目前的实验进展告诉他,“现在我们手里有足够的文溪水和芙葵粉末,血可以再找。我昨天在一本书上看到莲月草的描述了,下次,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加达港。”
对于这隻虫的主动,谢辞川颇为意外,他们并不熟悉,中间靠着青聿做纽带才能相识,没想到他还挺积极。
“不过,你要把海盗们弄的药给我一份,我要研究研究,这个是交易条件。”隋山补充道。
有虫愿意帮忙,谢辞川巴不得把他栓到自己这根蚂蚱绳上,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他。
“好了,现在知道情况了,青聿,你该去休息了。”
一大早天没亮就起床,没怎么吃东西就站着忙前忙后,青聿确实很疲惫,这回终于没再反驳,扶着隋山的手臂用力站起来。
“你在这趴着,有什么需要就叫山山,我得去睡一会了,不然等肚里闹起来我就睡不成了。”青聿低头看了眼自己高挺的肚子,十分无奈。
“你要是早点跟我一起离开,不至于现在这个样子。”隋山抿唇,对青聿如今的模样越看越不顺眼,却也没有扔下他不管。
“好了,再过几个月生下来就好了,反正以后我都不会回去了。”
两隻虫说着话,隋山扶上青聿出去了。
才这么久不见,青聿好像胖了点,脾气也顺了不少,在这应该过得挺好的,谢辞川想。
看来青聿是不会再想和燕尔有所纠缠,那他还是不要提了。
其实离开帝都之前,燕尔来找过青聿,他以为谢辞川他们一走,青聿就会回家,谁知道跑到棠羽家却连影子都不见一个,吵了好一会才走。
身下的床硬邦邦的,后背还疼,谢辞川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棠羽,思索再三,他一点一点抬臂,尽量少扯到伤口,废了好大劲才仰着下巴点开通讯器。
他向棠羽发了消息,却没收到回信。
不多时,隋山进来在他背上撒了药,毫不怜惜地把他从床上拽起来用绷带在他身上缠了几圈一绑,包扎完毕。
见谢辞川瘪着脸斜眼瞪自己,隋山一个眼神都不多给,唇角向下一撇,“看什么看?又疼不死。”
谢辞川:“……”
这位和棠羽他雌父应该挺有共同话题的吧。
“你是不是昨晚上吐了?满嘴的味。”
谢辞川没好气道:“嗯。”
隋山立刻嫌弃地走远,弄了杯水给他,“漱漱口,反正你也睡不着,正好把你的计划什么的给我说一下,还有你是从哪知道的这个解药配方。”
谢辞川:“你怎么知道我睡不着?”
隋山:“看你这怕疼的怂样,能睡着才怪。”
“你能不能别这么双标,对小青柔声柔气的,对我怎么这么凶?我是病号好吧。”
“他怀孕了,你怀一个试试看啊。”
要不是怕伤口撕裂,谢辞川真想跟他打一架解解气,怪不得青聿以前那么毒舌,他朋友也一个样子。
不过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谢辞川轻呼吸一口散了浊气,弓腰坐在床边跟他商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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