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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添坐在那里,低着头,时不时喝口咖啡提神醒脑。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所以……陆凛他就是当年龙城火灾案里丢失的那个婴儿,也就是纪希凉的弟弟是吗?”
顾延点头:“嗯,那个法医已经答应我们,如果翻案的话,他会出庭作证。”
林添想了一会儿,目光在陆凛和纪希凉之间徘徊:“那这么说……纪希凉也是陆家人?”
“不是。”纪希凉目光复杂地掠过陆凛的脸,“我爸认识她之前,孩子就已经存在了。”
林添细心观察到,从刚才开始,陆凛就没有说话。
他伸手去握他的手,发现对方身上温度很低。
于是紧紧攥住了他的手,“别怕,有我。”
这样的动作被纪希凉收在眼底,“你身上有那块玉?”
这话是针对陆凛的,但林添却提前一步:“有的!”
纪希凉:“……”
顾延:“……”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林添也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通红,但也没开口解释,因为这个时候,越解释越乱。
一旁,陆凛把脖子上的玉佩拿出来:“三年前,从家里以前的一个保姆手里拿到的,一开始被那个女人扔进垃圾桶了。”
纪希凉扬眉:“那个女人?”
陆凛攥紧拳头,这对失散了十九却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终于对视上。
“就是十九年前,杀了人之后,又亲手放了一把火,现在陆家的女主人,柳慧。”
纪希凉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顾延才开口:“这就是我把你们都喊来的原因。现在捋一下,摊开来说。”
几人面色凝重,将目光都聚集在顾延身上。
“十九年前,陆凛的母亲,姜成妍,离开陆成平的时候已经怀上了陆凛。”
“后来遇到纪晖,两人领了结婚证。陆凛刚被生下来不久,已经和陆成平结婚的柳慧,怀疑自己的丈夫和前任还不清不楚,于是调查到姜成妍现在的住处。”
顾延顿了一下,发现两兄弟的脸色都十分凝重,但他还是要把自己的推理说给当事人,“可能两人因为一些事情,起了争执,于是柳慧故意或者失手伤了对方。”
说完又拿出一根录音笔,“李扶年,也就是当时这起案子的署名法医,从他的口供来看,姜成妍的头部曾遭受到钝器的重击,就算不致命,也可以暂时陷入昏迷。如果这部分推理没错的话,我猜当时柳慧以为自己误杀了姜成妍。”
陆凛冰冷的声音响起:“所以干脆烧了房子吗?”
顾延道:“应该没错。”
林添再次握紧了陆凛的手。
顾延继续说下去:“这时候,柳慧发现了你,暂时不去判断她的动机是什么,她抱走了刚出生不久的你,火势蔓延之后,纪晖才发现,于是衝进火场,他要救他的妻子和孩子。”
“这部分也符合法医的尸检报告,纪晖的气管和肺里有大量的烟尘。而那时候,你——”
顾延看着纪希凉,“正好下课,看到自己家着火,也正好在附近看到一个人。”
纪希凉脸上露出一个笑,但笑意却未到达眼底,“是啊!想必顾警官也查到了吧,那个人是谁。对亏了那个人,我为了找到他,才爬到今天的位置。”
顾延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今天才把你喊来的。”
纪希凉冷哼了一声,“怎么?要为他开脱吗?你们警察不是应该避让亲属吗?”
同时,陆凛的手也僵了一下,“我亲口听到柳慧说杀了人。”
纪希凉望过去,两人对视。
顾延把资料推到两人中间,“虽然他是我父亲,但我一向秉公办事,所以调查到他,自然也就直接问了他。”
“他也跟我聊了很久,说了当时的场景。”
顾延望向纪希凉,“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太懂,只是父亲跟我说,他十九年前生意做的不太顺利,后来收购一家玉店的经营权,也改成了自己的品牌……你看一下吧,上面有你父亲纪晖的签字。”
纪希凉打开了文件,里面几页薄薄的a4纸,上面是一份合同,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果真有他父亲的签名和印章。
纪晖长得憨厚,却写得一手好字,小时候纪希凉都是用他的字当字帖来练,却怎么也练不出那份苍劲感。
直到现在,他已经练得十分接近了。所以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他父亲的字迹。
他用手指慢慢拂过那两个字,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故人的温度。
“可能你当时太小,没有让你参与到案件里。我父亲他也被刑侦组调查了很久,因为有证据才洗清了嫌疑。”顾延考虑道对方可能暂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毕竟认定了将近二十年的凶手,就因为一份合同就没了嫌疑,确实心理会有极大的落差。
“当然,这只是我的片面之词,他和我有血缘关系,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