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之后,她又会马上耷拉着脸。
她穿的是高跟鞋,十厘米的恨天高,没走几步腿就酸了,脚尖止不住的发疼,她每走一步,都要深呼一口气。
她咬着牙,硬生生的扛过了晚宴这几个小时的时间。
晚宴结束,宾客们互相道别,酒店外面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
夜色浓郁,漆黑的夜幕像是一张巨网笼罩了下来,寥寥无几的星星点缀在夜空。
秋季的晚风带着凉意,沈町穿得少了些,在宴会厅里不冷,但一走出宴会厅,整个人就被冻的发颤。
她走出大门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酒店外面的沈心年。
沈町脚步一顿。
沈心年的模样算不上特别狼狈,但和今天发的那条经过Jing心打扮的朋友圈比,如果不是她认识沈心年,估计第一眼都认不出来。
她头髮被冷风吹得凌乱,身上穿着一条单薄的裙子,脸上还带着泪痕,眼巴巴的望着宴会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着实像一个被渣男抛弃的可怜女孩。
她同样也看到了沈町。
眼前的女孩光鲜亮丽,穿着昂贵的礼服裙,踩着高跟鞋,脸上化着Jing致的妆容,发丝经过打理,即使风吹过,也不会有一丝乱。
在漆黑的夜色里,她像是一个珍珠,在发着光。
路过的人都会侧目看向她。
沈心年咬着牙,隻觉得丢人和羞耻,都是沈家的女儿,两者对比,她的情况明显要惨烈多了。
明明都是沈家的女儿,沈町和许斯晏联姻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看好,所有人都觉得她会被折磨死,但她现在好好的站在她面前,什么事情都没有。
而她作为沈家真正的掌上明珠,她却过得一点都不如意。
沈町没再看她,自顾自的提着裙子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许斯晏还在宴会厅谈事情,她先上了车,将车门关上之后,她才猛地吐出一口气。
没有一丝形象的将鞋子脱了下来扔到一边,随后又将自己的头髮散了下来,她翘着腿躺在后车座上,大喊道:“爽。”
当个Jing致的美女居然这么难,穿这么几个小时的高跟鞋,她都感觉腿不是自己的了。
她默默的看着窗外,等待着许斯晏从宴会厅出来的身影。
沈心年依旧站在宴会厅外,和沈町所想的差不多,她是来等许嗣舟的。
许嗣舟一从宴会厅出来,她就不顾形象的提着裙子跑了上去,抓住了许嗣舟的胳膊,梨花带雨的哭着,而许嗣舟一脸不耐烦的和她说着什么。
车子离得远,她听不清,但光是看这个场面,她都能想象得到她们在说什么。
许斯晏没过一会儿也出来了,他丝毫没有在意一旁上演的“狗血大剧”,身后的侍从帮他推着轮椅来到了车前。
司机急忙下车,扶着许斯晏上了车。
车门一打开,他就瞥见了坐在车里毫无形象的女孩,她头髮蓬松的散在肩膀处,翘着腿,一副咸鱼姿态。
和刚刚在宴会厅里大方得体的许太太判若两人。
男人轻笑了一下,坐在了她的身边,目光落在她微红的脚踝处,问道:“脚疼吗?”
听他这么开口问,沈町立即哭丧了脸,朝他伸出了手臂:“好疼哦,快抱抱我。”
许斯晏依言伸出手扣住了她的腰,手上用力,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像是抱小孩一样的拍着她的背,笑着说:“那我给你揉揉。”
说完,他微凉的手指覆上了她的脚踝,轻轻的替她揉着。
沈町抱着许斯晏,冷不丁的又想到了沈心年,这会儿她还在和许嗣舟纠缠,路过的人纷纷投去揶揄的视线。
她笑了笑,道:“她们都觉得我过得不好,但我比任何人都过得好。”
“相反,那些以为自己会过得高人一等的人,反而得到了报应。”
许斯晏知道她在说什么,看了眼窗外不远处的两人,淡淡道:“沈氏集团亏空,员工能走的都走了,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鼎盛。”
“她也是为了找自己的退路。”
只可惜的是,许嗣舟爱玩弄感情,对谁都不会掏出真心,沈心年也不过是他某个阶段的玩物罢了。
但沈心年显然是当了真,就算不当真,那也不会轻易放手,她如果可以攀上许家,那也算是下辈子不愁了。
沈町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许斯晏,问道:“那沈从旭呢?”
许斯晏抬眸看她:“真要听?”
沈町点点头。
“也没什么,他自作孽,爱上了赌博,我资助沈氏的那些资本,一大半都被他拿去赌了。”
怪不得沈心年要找后路,自己的父亲整天沉迷于赌博,公司亏空,从光鲜亮丽的大小姐成为了落魄贵族,换谁都接受不了吧。
这也是原着里的结局,看来就算重来一次,有些人的本性还是难改。
不过他再怎么样,也和沈町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