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好衣物,前桥一马当先迈出房门,便见一侍从不知从何处而来,蹿到脚前蹲下。前桥差点没踢到那颗pi股,惊疑道:“干嘛来的?”梁穹极其自然地扶着她趴到侍从后背上,那人站起了就要往外走,前桥才知道是要背她。怪了怪了,这是哪出啊?一路懵逼地被背到马车上坐好,前桥伸了伸腿,并没发现任何不适。“还以为我瘫痪了……好端端地背我干啥?”梁穹把一个深秋才能穿的斗篷套在她头上,还把帽子仔细戴好,一连串地叮嘱道:“这几日需格外注意,出门不可以足沾地,莫要渡了寒气,下车让成璧背您。”前桥哭笑不得地把兜帽摘下来:“你看看才几月份啊,热都热死了!”此举仿佛大逆不道,梁穹和成璧异口同声道:“戴着!”戴着戴着……前桥立马怂了,把脑袋缩回兜帽,尴尬道:“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天下人都知道我来癸水了!”“这期间本就不能掉以轻心,您见哪家贵女在露期不是被团团围着照料的?”前桥见得世面少,还真没做好相关功课,点头不迭地糊弄走梁穹,车刚动又把帽子摘下来。成璧马上接替了梁穹的工作,劝道:“戴好吧,万一身体有恙,庶卿定要怪我看护不力。”“能有啥,这能有啥?”前桥无奈道,“我承认你们比‘多喝热水’周到很多,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成璧满脸不同意,又要唠叨,前桥马上噎他:“你还想不想侍寝了?”“……这和侍寝有什么关系?”“你再磨叽我,我就不让你侍寝,让你天天发春梦,天天求我。”“……我什么时候发春梦求你了!”成璧恼羞成怒,见前桥要开口,马上把她的话捂在口中,“好好……今天确实很热,不戴就不戴吧,但下车还是不能脚沾地,得由我背着。”“唔唔。”前桥眨巴眼睛示意他放开,跟成璧打听一番才知道,这里对月经简直当做神迹一般供奉,越是贵胄,越要被悉心照顾,以显尊贵。若是未曾生育的少女,则表现得更加夸张,简直有标榜生育能力的意味。“太出格了。难道我皇姊来了癸水,就要五日不理朝政吗?”“圣上勤勉,纵然身体疲乏也不曾懈怠政务,方为后世楷模。”成璧道,“但市井亦有传言,圣上无女,正是露期不曾好好休养的缘故。”前桥无语。如果说拿女皇对标一个高三学生,来例假从早上学到后半夜,也不至于累到不孕不育。归根结底是每人体质不一样,有人来月经凉水照喝不误,还能啃冰淇淋,有人就不行了,捂着热水袋还要在床上躺一整天。也不知道魏留仙属于哪种体格。——2前桥在车上时,尚不知事情严重,到了京郊,场面才叫一个惨烈。成璧把她像背包袱一样从马车上背下来,于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场院,往办公厅那么一放,大家立马恍然大悟,围上来纳头便拜。“天降甘露,福佑殿下!”前桥直接一个大无语加社死。没有月经羞耻是好事,但月经崇拜也太离谱了。还好有个斗篷兜着,能把大半张脸藏到兜帽里,挥手让大家散去,装作无事发生。佟辅导员见无关人等退下了,上前汇报道:“属下已将闻人部长送至寝室,安排了人手在旁照料,防止他再次轻生。至于县主仍在其宿处,大家传言县主强占了闻人部长,可闻人部长脸皮薄,问了只是哭。属下不好询问详情,须得劳动殿下亲自出马。”他不敢对乐仪兴师问罪,只好请自己出面,但该做的工作已经做了,不愧是辅导员。她便去找乐仪,途中仍由成璧背着,到地方才被放下。乐仪看着那副隆重的阵势,竟然还在打趣:“呦,这回是真来月事了。”前桥让成璧离开,看着乐仪就发愁:“还笑,瞧你弄出的动静!”乐仪嗤笑道:“活该,叫他乱写。”“乱写啥了?”“你自己看看。”乐仪走进房内,拿出几张纸递给前桥。前桥一看,发现是宣传部长闻人升写的一篇文章,专门提到了乐仪在厂内与公主府使奴作乐,还宿留外来男子,有伤风化,致使厂内媚主之风四起,男子竞相色进。自己曾经让他“针砭厂弊”,看来他也挺往心里去的。乐仪还以为前桥要为她打抱不平,抱怨道:“你看看,这叫人话吗?”“人家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乃如啊,罗子昂这么个大美人我都给你了,你怎么还不满足啊?宿留外来男子,还去-强-jian?你有没有搞错?”乐仪梗着脖子反驳道:“,第二日天亮了才放他走。至于旁人怎么想,我可管不着。我也让他看看,什么叫捕风捉影,什么叫人言可畏——别以为拿枝笔杆子,就能写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污蔑人。”
合着她跑这玩瓜田李下来了?前桥头疼道:“可就算罗子昂的事是误会,你也还是带红郎回来了吧?人家没全写错,至于拿他清白开玩笑吗?现在好了,他寻死觅活的,名声还被你搞臭了。如果这事恶化下去,别怪姐妹不讲情谊,我只能牺牲你,给吃瓜群众一个交代了。”乐仪警惕道:“你要做啥?”“让你负责呗,把我的宝贝部长许配给你。”乐仪立马慌了:“魏留仙,你别害我,你知道我不想纳卿子的。”“那你就赶紧说明白去!”乐仪心不甘情不愿地滚去找闻人部长,对方正哭得抽抽噎噎,梨花带雨。前桥好久没见到有男子哭成这副委屈模样,就看着乐仪会怎么处理。她倒好,一点自责都看不出来,伸出玉葱般的手指抹在闻人升的下眼皮上,沾了点泪花下来,把人家吓了一跳,抽噎出一个嗝来。“唉,多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