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望停下来,低头看黎斯拉住的那隻手,细白,指甲有点长。
黎斯不情愿地松手,他知道岑望不喜欢被碰到,他是崽崽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捕获了他的猎物——得到挨挨蹭蹭的特权。
“去卫生间换。”岑望见这家伙扒拉着床单,一副当着他的面换衣服的样子。岑望伸手製止,再把床单给他披好,睡衣塞到他手里,人赶到卫生间。
岑望把shi了一大片皱巴巴的被子卷起来扔在沙发上,叫穆乐带着干净床单,再换一条被子来。
五分钟后穆乐抱着大棉被敲门,岑望过去开门,穆乐多问一句:“您大半夜换被子——”他视线越过轮椅上的岑望往后看,当场石化。
浴室的方向走出来一个漂亮少年,苦恼地拽住睡裤的裤腰晃荡两下,宽大的裤腰和那白花花的肚皮间荡出一大片空隙。
少年声音软乎地抱怨:“它好大,我穿不了啊。”
来七雪星的游玩的人一般会在当天泡上一池舒服的温泉,第二天睡个懒觉,体验寒冬赖床的爽快,待到午后风雪都停息再出来探索四周。
室内一片暖意,岑望清醒后还未睁开眼,便感觉小腿上有重物压着,比平时更酸麻,床的另一头传来熟睡的小声呼噜。
岑望微微抬头朝床尾看了一眼,从被子的起伏看出了大致形状。睡前老老实实离他半米远的少年把自己睡成了对角线,被子下面的腿大大咧咧地直接压在岑望腿上,一个人占据了大半张床,睡出了同床共枕之人普遍最痛恨的姿势。
岑望面无表情地伸手捉住被子下的一隻脚,触感柔嫩,骨感分明,下一秒,他甩开那隻脚,
“呼哈…呼哈…”
被子里的人无知无觉地翻翻身,继续睡的香喷喷。
洗漱完之后,岑望朝床上看了一眼,那人还在睡,适应力能力非常强。
光脑的视频请求传来,岑望移动轮椅到阳台温泉池前接起。
范章正在飞船上,他将这些天的进展汇报给岑望。
“长官,我们盯梢的那艘飞船昨夜有动静了,有架悬浮车疑似从那艘飞船上脱离,两人下悬浮车辗转几次乘坐公共飞船进入您所在的七雪星。”
范章知道岑望也在七雪星,这事显然没这么巧合,定是衝着他们长官去的。但他不明白的是,对方的目的既然是岑望,为什么最开始在别墅防范最松懈的时候不动手,反而放隻老虎打草惊蛇。
岑望:“捕捉到那两个人的影像记录发给我。”
范章:“好的,目前能确定这次的人和军部以及主星的势力无关,可能是和您结过仇的某些边缘势力,需不需要紧急支援,或者让穆乐和成子洋带您撤离?”
虽然只出现了两个意图不轨的人,但长官目前处于最脆弱的时候,一点意外都可能是最后一根稻草,而且背后之人指不定还有后手。
岑望:“不用,那艘飞船继续安排人盯着,还有帮忙查一下主星宠物医生张哲文。”
边缘势力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找他报復,原主负伤在老宅自闭才是最好的下手时期。按范章的形容,那两人换乘几次是为了避免身份暴露,这种偷摸的行为怎么看怎么像小偷。
岑望微微侧目,对方的目的,更像是来偷房间内床上的那隻。
范章见岑望走神,不由一愣,随着他的视线往后面的房间看去。长官坐在阳台,他的角度能斜斜地看到房间床上一角,正是那一角,范章觉得他窥见了事情的全貌。
床角的被子凌乱成了一小堆,旅馆的被子是搭配地毯的浅棕色,上面绣着雅致的花纹,那堆迭地看不出花纹的地方伸出了一隻白嫩的小脚丫。
范章看过去的时候,那脚丫正在床单上磨蹭,脚丫的主人看似要醒来。
范章隻瞥了一眼,再转回视线,光屏直接黑了,黑之前他还听见了一声带着哑意起床哼哼,撒娇味十足。
他木着脸看了一下七雪星的时间,上午十一点,昨夜是干什么了睡到现在啊。
所以,这才是长官不愿被打扰也不愿撤离的原因吧……
隔壁房间,穆乐顶着黑眼圈拉着成子洋打了一上午游戏,收到范章的消息才消停。
范章:长官为什么带你们去七雪星?
艳遇。穆乐心里蹦出这两个字,然后给范章发:不是和你说过了,出来游玩散心。
范章:有不明人物接近,注意保护长官安全。
穆乐:那个……不明人物是啥时候来的?
范章莫名和穆乐的脑回路通了,他觉得刚才不小心瞥到的脚的主人也属于不明人物。
范章回:任何靠近长官的人。
穆乐猛地站起来往门口走,成子洋叫住他,“你干嘛?早上不一个劲和我说不要打扰长官吗?”
穆乐手放在门把手上顿住,表情严肃地说:“现在都上午了,闷在房间太久不好,我去提醒一声。”
成子洋摆摆手:“哦,那你去吧,我到外面转转。”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