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苓也:“……”作者有话要说:肖诉今:姐你快看,我女朋友超可爱的!!!肖颖:……过来挨打! 反转肖颖就是回来拿点东西,吃碗面就赶回医院去了,她知道肖诉今这两天有正事要处理,让他忙完再去,医院有她顶着。她刚出门,紧接着章迟就来了,同行的还有个工作搭档和正在带的实习生。开始采访前,章迟和肖诉今需要简单沟通,还有后面的行程也有一些调整。周苓也不参与采访,只在旁边看着,却比肖诉今还紧张,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两人,手指紧紧蜷缩。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别太紧张,章老师采访不会特别严肃。”那个实习生长相清丽恬静,说话也亲和有礼,周苓也不自觉放松许多。她们俩离得近,对方写笔记的时候,周苓也看见她工作牌上的名字叫“沈沉鱼”,似乎在哪儿听过。沈沉鱼转头,眉眼弯弯,“你是不是对记者感兴趣?”不然怎么盯着她的学习笔记看?周苓也心中一动,点头,“以前想过报新闻专业。”“江大新闻系是很厉害,那你后来改主意了?”沈沉鱼能跟着来采访,当然也知道他们的情况。“这个职业太难了。”周苓也蹙眉,“不管是生存现状还是工作难度,都让人望而却步。”何况这是个“新闻已死”的时代。沈沉鱼不置可否,“确实,一些新的职业诞生,难免会有一些旧的职业死去。”“你是来实习的?”“对。”“那你是学新闻的?”沈沉鱼怔了刹那,眼底闪过些遗憾,“不是,我本科学的历史。”“历史?”周苓也略微惊诧,学历史的来当记者跑社会新闻,似乎有些跳频了。沈沉鱼倒是没什么介怀的,坦然说:“我和你一样,以前也想过学新闻,但填志愿的时候选了历史,结果现在大四了,兜兜转转还是想成为记者。”埋在心底某处的种子像被人拨了一下,周苓也连忙追问:“为什么?”“遇到了一个人。”沈沉鱼写字的手停下来,垂盖的眼睫颤动着,“我以前想学新闻的时候也遇到过他,不知道为什么,再遇到他的时候,就突然想起自己以前想成为记者时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强烈。就像是……一种理想照进现实吧,人总要试一试。”她再次抬头,望着周苓也,似乎有意点燃她的希望,“其实这个职业也没有大家想得那么糟糕。几十年以前,这是个万人敬仰的职业,邵飘萍、林白水、张季鸾他们那些人,现在想起来还是让人心生敬意。只是时代变了,每一代记者有不同的价值,如果因为大部分人无视真相就生出怯意,我们就已经输了。总有一些人是要捍卫真相的,也总有一些人能真正被称为新闻人,而不是媒体人或者记者。”这时,章迟和同事已经准备完毕,开始正式采访,沈沉鱼坐在镜头之外,不断记着笔记,眼神求知若渴,有种异样的光彩。周苓也沉浸在沈沉鱼的回答之中,心中翻山倒海,说不清是被沈沉鱼那番话中的理想主义触动,还是回忆起了自己已快遗忘的曾经构想。肖诉今开始说话时,她才回过神,继而将注意力都转移到眼前。只是有些生了根的想法注定慢慢发芽。周苓也旁观整个过程,更加细致地了解到肖诉今的过去,就好像他所有的成长经历都电影般在她眼前放映。她想起墙上的照片,终于明白为什么肖诉今会有那么多的变化。他在冷酷和温柔之间徘徊不定,因为他不知道哪一个自己才能公平地融入这个社会。最后他选择温柔地触摸这个世界,希望能得到善果。可现实往往不直接告诉他答案,而要考验他的诚心。比如现在所有的谩骂诋毁。采访结束,章迟后续还要去福利院采访其他人,之前说的行程有调整就是福利院那边的联系人临时有事,所以问肖诉今能不能带他们去。肖诉今答应了,但是因为今天时间已经晚了,所以约好明天上午一起过去。定好时间,他们离开了。房间再次安静下来,窗外日薄西山,夜色侵袭。“晚上想吃什么?”肖诉今问。周苓也看了眼挂钟,五点过了。“颖姐晚上回来吃吗?”“不回来,就在医院食堂买饭吃,老太太也吃不了。”肖诉今去看了下冰箱,抓了两把头发,转头问她,“我去买菜,你去吗?”“去。”川城山势崎岖,一般的小电驴都爬不动坡,两人走着去的。菜市场距离不算远,走过去要一刻钟,就是阶梯多得离谱,永远不知道自己是在一层还是顶层。
走到菜市场,周苓也气喘吁吁,回头望向看不到尽头的石阶,眉毛拧巴。肖诉今被她一脸忧虑的样子逗笑,摸了摸她的脸颊,半含笑意说:“别担心,不是说让我入赘吗,用不着你天天爬楼梯。”“……”周苓也后知后觉回头,语气认真,“那你不是还要回娘家吗?”“回娘家这个词用得挺妙。”肖诉今当即乐了,“我娘家没什么人,大不了把婆婆和颖姐接过去。”“这不好吧?”老人家年纪大了,换个城市肯定不习惯。“方法总比困难多。所以,回去要不要我背你?”肖诉今牵着她往菜市场里走,经验丰富地往菜摊上看,一边思考着菜单。周苓也很快被他老大爷买菜的模样吸引,忘了回答。买完菜,肖诉今单手提着,走到台阶前,半蹲下身,旧话重提,“要不要我背你?”下山总比上山易,周苓也也没那么矫情,当然拒绝。肖诉今站直身子,嘴里却说:“给你摸喉结都不要?”周苓也:“……不要。还有,你能不能不提这事儿了啊?”她之前就是被气昏了头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