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目光探究,语气怀疑。“……嗯,还有……他好像……之前喜欢我,但是我早就和他说清楚了,我不喜欢他,我……”我有喜欢的人。“你什么时候和他说的?”肖诉今没追问她后面断掉的话是什么,反而对这个时间点有了兴趣,促狭的眼眸里闪烁猜测的光点,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周苓也嘴唇嚅动,“就在你忽悠他去买早饭的那天晚上,在寝室楼下和说的。”也就是阮新宇第一天也是唯一一天来陪她拍摄的时候。那还挺早的。她可能,真的很喜欢他。比他预想的还要早。肖诉今颔首,眸光潋滟,本来为了让站在右侧的周苓也不被晒到,他用右手举着伞柄。这时,他忽然将伞换到左手,眉眼直视前方,嗓音轻松而缱绻。“那么,要不要牵下手,我的女朋友?”周苓也凝视身前摊开的手掌,转头看了看,路上行人稠密匆忙。直接牵手是不是太招摇了?可是肖诉今的手掌大而修长,骨节分明,肌肤瓷白,在滚辣的天气里看上去格外清凉,就像带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有种魅惑的毒。犹豫几秒,周苓也将手搭上去。对方立即握住,但不是急不可耐的十指相扣,而是包着她的四根手指,进度恰当。“你信不信,其实我不喜欢年下。”他无厘头来了一句。感受到手心里的细嫩指节下意识弹了一下,他慢悠悠补充,“我只喜欢你。”“……”--当晚,周苓也终于知道他说的“学习”是什么意思。七点的时候,他突然发消息让她下楼一趟。隔了老远,周苓也看见他站在路边,抬手打着香樟树叶,斑驳光影在他衣上摇摆不定,动作很有少年气,但显然和他平时稳当的气韵不太相符。还有点紧张局促之感。接到他递出来的粉色信封,周苓也更加惊异,“给我吗?”这合适吗?肖诉今“嗯”了一声,紧接着焦躁不安地轻咳一声,脑袋偏过去,目光放远。白炽灯下,他的耳尖和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绯红,难得一见。“你看看。”“哦,好。”周苓也手指捏着火漆边缘,正要撕开,就见他忽然回头,不点而漆的眸子压得很低,纤细睫毛颤动异常。和她说:“乖,上去看。”“现在?”见对方没有回应,周苓也心里的猜疑和意外更迭频繁,将信将疑说了再见,她捏着现任男友截下的别的男生给她的情书上楼,经过走廊时往下看,已经没了人影。就好像他是特意来将这封信给她的。周苓也一时恼火。觉得这件事,荒诞中又夹杂着诡异。张美玉见她这么快上来,也意外,“不是学长叫你下去吗,这么快回来了?”眼神瞥到粉色信封,挑眉,“这他给你写的情书?”谢晓云抱着薯片,乐悠悠走过来,“我还挺想知道院草的情书写的是个什么水平,可惜,我只是个凡人,我不配。”周苓也:“是今天上午上完课,有个不认识的男生给我的,被他拿去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给我。”“啊?”谢晓云大惊失色,“什么情况啊?”张美玉:“不会这里面真写了什么吧?那也不对啊,你能有什么事?”她们互相看看,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不解其惑。最后三颗脑袋凑在一起,撕开了信封一起看。然而——“周苓也,展信佳。其实想过很多次要给你写一封勉强能称之为情书的东西,但是心绪起伏不定,随波逐流,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将心中想法规整安定,好一齐写予你看……”张美玉刚看了个开头,信纸便被周苓也一把扬过,藏在身后,脸蛋彤红,满眼不可置信。“这封信是?”
周苓也咬咬唇,“……肖诉今写的。”一打开,她就认出了他的字迹。再看这信封,虽然也是粉色,但火漆和原来的不太一样,也没有那根薰衣草梗,而是一支细小的干花。张美玉:“……?!”谢晓云:“……?!”“嗷——,我的眼睛!”谢晓云哭嚎,“这是我该看的东西吗?罪过罪过啊!”两人识趣散开,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将安静还给周苓也。周苓也激动得不想坐下,站在桌前,暖黄的台灯恰好照透薄薄的信纸,于是她看清了最底下一张信纸上的落款。——肖诉今。难怪,他刚才那样拘谨羞赧,如履薄冰。他不是将别人的信还给她。而是郑重转交他为她写的情书。有了这重意识,周苓也再不能像之前那样平和的心态去展开信纸,心跳一次重过一次,满脑子飘飞的红色泡泡在眼前经过。心理建设好半晌后,她再垂眸。可是又忽然觉得桌角的灯太亮,刺得她眼皮又酸又涩,还影响她看字,略一晃眼,那一排排的字迹就像一团在暖线下飘飘渺渺的虚光,眨眼飞了。然后她抬手揿灭台灯,纤薄脊背抵着柜门,借用头顶存在感极低的节能灯去看。蝇头小字也终于安静下来。“我得承认你本身就是一个特别的人,不管是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还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遇见你的那一天,所有的事都很糟糕。冷烟呼啸的冬日,气温低得能看见凝固的透明的空气,人只能用呼出的那口白雾证明自己还活着,倘若没有了动静,他就多少有些超然物外。那天我打了一架吧?对,打了一架,因为在昏昧的巷头碰着个女生,被人堵着、拽着,我看不过眼,想打。其实我从小打过挺多架的,每一次好下场,我没有靠山撑腰,也没有人怜惜,我赔过钱、赔过笑还赔过歉,除了那一时的爽感,什么也没得到。很久以前,颖姐告诉我不要像这样做个堕落的人,活着挺浪费,然后我就不打架了,所以就连唯一一点的情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