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
沈沂的事儿对她来说一直都是谜,他隐藏得很好,即便是带她回家,让她看到那破裂的关系,却从未出声解释过。
此刻她有心问,也不知从何问,却没想到沈沂主动开口:“我想进公司,他们以让我联姻为条件。”
赵南星眉心紧锁,问时还有些紧张:“然后呢?”
“拒绝了后者。”沈沂自信地笑:“拿到了前者。”
“那你律所呢?”赵南星问。
“先不去了。”沈沂说:“当下有更要紧的事儿做。”
赵南星轻呼出一口气,也不知是因何放松。
在如此具有烟火气的场所聊天,两人之间的气氛都好很多。
就像朋友一样,有来有往。
吃涮羊rou就是要配酒才有氛围,吃饭时没点,这会儿闲下来聊天,沈沂倒是动了心思。
服务员问他是要白的还是啤的。
赵南星立刻道:“啤的。”
“你也要喝?”沈沂挑眉。
“是。”赵南星说:“一会儿叫代驾吧。”
赵南星喝了几杯酒,脸开始发热,伸手贴自己的脸去感受凉意。
而沈沂从始至终都很悠闲。
“一会儿准备去哪儿?”沈沂问。
“没打算。”赵南星说:“就散步。”
“要不要去江边走走?”
“可以。”
她格外好说话,但却心不在焉,一看就知道藏了心事。
“你是不是有事?”沈沂问。
赵南星先是摇头,尔后点头:“老太太的葬礼在后天。”
尽管一切从简,却还是要通知一些亲近的人,办场简单的葬礼。
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话题一下就变得沉重。
沈沂只能低声说:“节哀。”
“谢谢你。”赵南星吸了吸鼻子,把所有沉重的情绪都赶走,低声对沈沂说:“在我都没去陪她的那些年,你还记得她,愿意抽时间去陪她聊聊天。”
其实问赵南星后悔吗?
她也不后悔。
只是毕竟有遗憾。
老太太小时候对她确实好,只是后来她太难过,感觉前后都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性格又太刚烈,所以这些年无论老太太变成什么样,她都没去看过。
无论是被送去养老院,还是一次次传来病危的消息,她都冷了心肠不去。
但沈沂帮她做了这些事。
“有什么好谢的。”沈沂说:“夫妻一体,她也是我nainai。”
赵南星深吸一口气,只听沈沂低声道:“我知道你心软。”
“才没有。”赵南星否认:“你的错觉。”
沈沂不反驳,只盯着她温柔的笑。
赵南星对这笑招架不住,便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企图让它降燥降热,可只要面对着沈沂的笑意,她的心便无法平静,干脆喊他:“把我包拿来。”
沈沂起身摘下来递给她,一边递还一边调侃:“到底有多金贵?”
话音刚落,赵南星便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从桌上推过去。
沈沂的笑凝在脸上,“送我的?”
“嗯。”赵南星说:“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赵南星心里也没底,她的眼光向来没那么好。
而且也是第一次送人这么贵的礼物。
沈沂手指握上去时都有些颤,却还是拉过来,在打开前忽然问:“这不会是你求婚的戒指吧?”
语气略有些真诚,一时都让赵南星不知是玩笑话还是真心话。
不过赵南星很诚实的否认:“不是。”
说完后低声嘟囔:“什么关系还不是呢,求什么婚。”
沈沂闻言低头轻笑,说话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赵南星听到:“那你想要什么关系?”
赵南星:“啊?”
沈沂打开礼盒,是一只表——积家双翼。
赵南星紧紧盯着沈沂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观察他是否喜欢这只表,但沈沂藏得太好,始终都一个表情。
“喜欢嘛?”赵南星略有些紧张地问。
沈沂看向她,“你买的?”
“嗯。”赵南星说:“我看你好像从来不戴这个……”
“喜欢。”沈沂从盒子里拿出来,而后递给她,又把胳膊伸过去,理直气壮地提要求:“你给我戴上。”
赵南星:“……”
赵南星把这表拿在手里都感觉沉甸甸,不是这表本身的重量沉,是这表的价格。
她泛着凉意的手指划过沈沂的肌肤,在戴好之后想要撤离,沈沂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这表不便宜啊。”沈沂轻笑:“你是不是把家底都掏空了?”
赵南星:“……”
“也不算吧。”赵南星低咳一声:“还留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