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爷子喜欢做手工,凌辰房间里的那些乐器都是凌老爷子亲手做的,所以后花园里存了很多木材。
凌辰选了一块大的,虽然他不清楚怎么选材,可是知道越粗的树越好,从一块完整木材上取下来的音质更好。
周叔帮他把选好的材料锯下来后,剩下的凌辰说他自己来就可以了,第一步给木材刨花这个他能做,他的肚子并没有碍事,他跟周叔在长凳上一人坐一头。
等上手后发现很熟悉,大概是他以前经常刨,果然周叔跟他说他以前最愿意干的活就是刨花,他给凌老爷子打下手就学会了这个。
周叔说他那时候团坐在一堆木头花里的场景跟仓鼠一样,凌辰张口没法反驳,现在就刨了很多木头花了。
凌辰想了自己为什么愿意当仓鼠,是他喜欢这个木材的味道。今天天气暖和,一点儿风都没有,但因为刨的太多,云杉树的气味还是传出来了,他深吸了口气,以前的世界喜欢,这个世界里也喜欢,大概就是仓鼠托生的吧。
看周叔又刨出一片漂亮的打着卷的木头花,他想谁不喜欢这种木头花呢?
他跟周叔笑道:“我今天学别的,今天把琴盖做出来。”
周叔也跟他笑:“好,今天天气好,琴盖做出来,我就帮你上漆,一晚上就能通风晾晒好,你明天就能做出来,可以拿着回去。”
他把木头刨平后,凌老爷子跟柏容凛也说完话了,也过来看,凌老爷子跟他道:“果然选了我最大的一块木头,不许给我浪费啊。”
凌辰跟他点头:“放心吧,另一块儿可以给你做古琴,我要的这块儿做正反两面琴盖。”
“好,我看着你做。”
“我给画线,爷爷,您坐。”柏容凛坐到凌辰的对面,帮他描绘样式。
“好。”凌老爷子很放心的坐在了旁边,柏家虽然是做钢琴的,但这些乐器都是基础,容凛也是会的。
果然在他的帮忙下,凌辰的小提琴外盒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做好了。
柏容凛给上的漆,漆用的是天然的,没有多少气味,凌辰就坐在一边看,柏容凛非常仔细的给它上色,酒红的色调,在夕阳下映照的非常漂亮。
周六的这个白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他们留宿在凌老爷子家,所以早早的洗漱上床了,没有再给凌老爷子打通宵牌的机会。
睡得早,凌辰也不困,他躺了一会儿后侧过身来看柏容凛。
柏容凛正闭眼假寐中,昨天睡了,今天柏容凛让他早睡,也陪着他躺着,躺的非常老实。
凌辰也没有喊他,只是凑近他轻轻的闻了下,柏容凛用的是他的沐浴露,很清淡的,几乎闻不到,所以柏容凛自身带的那种木质香味渐渐的出来了。
这个味道很熟悉,不,应该是确定了,柏容凛身上的木质香味就是这种云杉树。
之前他身上味道很浅,他就一直没有想起来,但是今天刨了一下午的木头,终于确认了。
这种味道他爷爷常年刨木头身上会带一点儿,柏容凛不知道是天生自带的还是怎么回事,味道比他爷爷身上的更加纯,也更久,这大概就是他把柏容凛当浮木抱着的原因。
不知道是该说柏容凛倒霉,还是这就是缘分。
凌辰看着柏容凛走了一会儿神,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想回去的事了,大概率也回不去了。
不知道他爷爷怎么样了?也许是知道他的遗产被争来抢去,所以不想睁眼了。
凌辰也不想回去了,那个世界如果没有凌老爷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而他的‘父亲’也不在了。
柏容凛睁眼时久看他对着自己发呆,肯定不是想自己,因为要是想他直接就下手了。
柏容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下:“想什么呢?”对着自己想别的合适吗?
凌辰回过神来:“你还没有睡着啊?”
柏容凛轻轻的嗯了声:“想让你培养点儿睡眠习惯的,但是你要是睁着眼睛怎么可能睡得着呢?你当是猫头鹰呢?”
“你才是猫头鹰!”凌辰笑出声来。
“你是不是睡不着?”柏容凛凑近他,几乎要抵着他鼻尖,声音再轻气流声也有波动,跟水波纹一样,凌辰下意识的颤了下,柏容凛靠他太近,五官都模糊了,凌辰干脆的闭上了眼,伸手环着他肩膀,跟他接吻。
接吻的感觉太好了,柏容凛身上木调的味道浓醇的扑在他鼻子里,太好闻了。
凌辰没过多久就将自己吻的喘不过气来了。柏容凛把他抱怀里,缓慢又不留寸地的摩挲着他背,在凌辰喘匀气时轻声道:“睡觉吧。”
凌辰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他在后花园找到了柏容凛跟他爷爷,看见他来,老爷子朝他招手:“快来,看看你昨天做好的琴,今天可以上弦了。”
柏容凛帮他拿下来,递给他:“非常好,一会儿我帮你打下手。”
“好!”
柏容凛真的给凌辰打下手,搬木头、递工具,凌老爷子在一边指点着,看着这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