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为了应付类似的情况,他曾经不止一次私下演练过逃跑的计划。甚至在附近高价买了几套房子,并在每个房子里放置了武器,与定期跟换的,容易保存的食物。就是为了应付这些个突发状况。他不相信人,所以这几处地方,就是手底下最亲近的小弟也不知道。至于为什么选择这样的环境买房,也是经过刘向东深思熟虑过的。这里的弄堂很复杂,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就钻进死胡同,对于他来说,是个天然庇护所,遇到困难也更容易逃离。这不,他借着对地形熟悉的优势,很快就将身后的人越甩越远,脚步不停的奔向其中一间属于他的屋子。屋子里面,不止有他摆放的粮食与枪支,还有一个被捆绑了一天一夜的,与他报信的那个中年男人。刘向东有信心那些个警察一时搜不到这里,但他更清楚不能耽搁太久,越早离开越好。所以,快速拿好东西,又换了一身衣物的他,只是迟疑几秒,便用匕首将困成粽子,几乎奄奄一息的男人松了绑。本来还想留着他,耗掉他的气性,套出背后的人是谁的。眼下他得逃命,只能遗憾的将人放了。倒不是刘向东良心发现,主要在他看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他的情况陷入危险,那么,多给田宓制造一些困难,他也乐意的很。刘向东抬脚踹了下已经昏迷的男人,见他哼唧一声醒过来时,又丢下一把枪,便大步离开。他得去拿自行车,然后往早就准备好了船只的海边出发。谁都不会想到,在大部分人选择汽车或者火车的时候,他会另辟蹊径,坐船出海。思及此,听着越来越远的抓捕脚步声,刘向东心里划过对自己周密计划的自得。至于田宓那个贱女人,最好有命活到他回来找她就在刘向东整个人隐匿在夜色中,心中翻滚着各种恶念时,浑身的汗毛突然倒立了起来,他几乎本能的停下了脚步,身上的肌rou也瞬间紧绷到了极限。“谁?”他压低声音问。不过,对方显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寂静的夜色中,除了远处隐隐约约传过来的追捕脚步声外,几乎再没有旁的声音。可黑暗放大人的恐惧。尤其还是在这样紧迫的时刻。额头与后背处渐渐渗出冷汗的刘向东身体侧移,后背紧紧贴着墙,眼神更是四处逡巡,手也握上了枪支。但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远处越来越近的隐约脚步声外,只余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难道是错觉?是他草木皆兵了?刘向东试探的贴着墙往外挪动了一步、二步、三步直到即将走出弄堂,闪身进入他准备的最后一间房内,刘向东的心才稍微放松下来。果然跟本没有人。想到这里,已经见到希望的刘向东加快了动作。然而,等他直奔自行车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劲风声。几乎凭借着本能,这几年从不曾停止训练拳脚的刘向东,姿态很是狼狈的躲过了这一击。但耳朵的位置还是因为闪躲不及,被扫掉一块油皮火辣辣的疼。可他顾不上去摸,因为一连串疾风骤雨般的攻击随之而来,逼的刘向东只能在空旷的院子里打滚闪躲。闪避的同时,他心里更是惊惧,自从几年前,父亲出事那会儿被人套了麻袋后,他就狠下了功夫锻炼手脚。再后来,做了在刀口上讨生活的生计后,更是不要命的训练。他的天赋不错,尤其近半年来,刘向东再没有吃过这样大的亏了。来人不仅逼的他狼狈逃蹿,毫无回击的能力,就连对方是谁,他都没有机会看到。这对于自尊极强的刘向东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咬牙怒喝:“你他妈到底是谁?偷袭算什么本事?”不想,来人是个沉的住气的,依旧没有搭理他,只是讽刺的冷嗤了声。刘向东!妈的!他直接被气到青筋暴跳。于是,在对方又一次密集的拳脚甩过来时,刘向东眼神狠厉,一咬牙,拼着被揍到的风险,空出一只手去拿枪。却不想,他这一个动作,叫对面的人眯了眯眼,直接给了一个猛力横扫,
力道之大,生生将人踢的倒退出去好几米。遭到暴击的刘向东更是喷出一口血来,一同吐出来的还有几颗牙齿。这一下子太狠了。如今比较起来,之前那些个拳脚逼迫,更像是在逗他玩儿似的。这一认知,叫遭到羞辱的刘向东更加目眦欲裂,他甩了甩几乎麻木的头脸,踉跄的想要爬起来。可对方显然没打算给他机会,直接“碰!碰!”两声枪响,轻松废了他开枪的右手,与可以逃脱的一条腿。刘向东倒也硬气,除了几声闷哼声外,再没有发出一声哀嚎。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他索性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只是抬着头,忍着越来越眩晕的脑袋,死死的瞪着越来越近的男人的身影。直到对方弯腰蹲下身子捡了枪,又搜了他身上的备用枪支时,刘向东才看清楚对方的样貌。方才在黑暗中。看着那有些扎眼的身高时,他心里头就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测。直到这会儿看清楚人,刘向东才彻底确定来人是谁,顿时勃然变色。如果是旁人也罢。可以说任何人都行!刘向东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败在这个人手上。他咬着后槽牙,几乎一字一顿的喊出来:“娄!路!回!”娄路回从腰间扯出麻绳将人困住,见他要气疯了似的,嗤道:“不错,消息的确灵通。”见他这般轻描淡写,刘向东的表情扭曲一瞬,又很快笑了出来,语气恶劣道:“我不懂,田宓这个女人真狠心呐,我那么喜欢她,她既然能拿了那笔黄金,就应该知道,那东西对于我来说代表着什么,她可真狠”娄路回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