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里面的男人也不知道是真慌了, 还是怎么回事,像是没听到军人的话一般,一边慌乱探出脑袋往后看, 一边疑神疑鬼直呼:“他们就要追上来了救救我解放军同志快救救我”除了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就再没有旁的动作,显然是怕自己启动车子让开, 解放军就跑了。汪临坤耐着性子又与他沟通了两次, 见他一直念念叨叨就是不发动车子, 面色也冷了下来,不打算与他再磨叽。其实作为军人, 老百姓遇到困难,他们能帮一定会帮。但也得看情况,如今他们车上有女人,有孩子, 就算帮人,也要先将女人孩子们安置到安全的地方。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被人算计着做事。尤其对方口中的话是真是假还未可知。“我怎么觉着不大对劲呢?”田宓嘀咕了句。她总觉得, 眼前这个中年人有些违和。心里甚至开始分析起来, 这人吧要么就是与那所谓的劫道是一伙的,要么就是想要借他们的手,将后面追过来的人给解决了。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叫人不愉。“这人有问题。”娄路回很确定的低声回答妻子。闻言,田宓立马将脑袋缩的更低,不再去看对方,转而专心照顾孩子们的情绪。自己这边又哭又嚎半天,从前他是用这一招骗了不少傻子。但这一次居然不管用了,见军车里穿着军装的男人依旧坐在车里纹丝不动。中年男人趁着低头的功夫,眸底迅速滑过一抹狠厉。只是再次抬头时,又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哀求道:“解放军同志,我没有说谎,后面真的有人开车追我,请你们一定要将人抓起来。”车内的娄路回表情都没变一下,只是心里已经将警戒提到了最高。居然还不出来,更甚至连话都不回了中年男人心中暗骂两人是缩头乌gui,同时也想着要不要放弃算了。这两个军人太过警惕了,不大好弄啊。但放弃又太可惜了。芸姐说了,这辆车虽然瞧着是军车,但没有挂部队的牌,所以是一辆二手军用车。当然,也正因为他不是军车,他们一伙人才敢下手。一想到抢了这车,挂上一个假牌照,再穿上绿军装,那么后面就不用哥几个冒着危险拦车了,只要有这辆车在,到时候劫道什么的,不还是一栏一个准。军人嘛,多好的一层皮。想到这里,中年男人就更不想退了。而且云姐在电话里头还说了,她看到车里面还有漂亮的女人跟孩子。这些卖出去可是一大笔钱啊!要不拼一把?他还不信了,他们这边七八个男的干不过两个小白脸?但他并不是小队里的领头,之所以叫他出面,还是因为他的长相足够让陌生人放松。这事儿,还得请教老大才是。思及此,中年男人嘴上继续说着让对方下来帮他的话,右手却状似随意的在方向盘上敲击了几下。却不知,他那不经意间游移的眼神,与方才类似暗号的动作,全都落在了娄路回跟汪临坤的眼里。只能说,连续的成功叫这帮歹人彻底飘了,盲目自大到连军人都敢下手。吉普车内。娄路回垂在身侧的手早已摸上了□□,压着嗓子对着后座的妻子道:“这人就是劫道的,甜甜,你带着孩子趴到座位下面去。”闻言,田宓心里忍不住就慌乱了起来,抢劫什么的,前世今生头一回啊。但慌归慌,她并没有失去冷静,而是对着怀里的贝贝“嘘!”了一声后,人也慢慢滑下了座位。待将贝贝藏在里面,自己只坐在地上挡着孩子。对上丈夫看过来的眼神,田宓轻声解释:“我就在这里坐着,可以应付突发状况。”真遇到危险的时候,她也不怕开车撞人。田芯见状,也如法炮制,将贝贝藏进车底,然后学者姐姐那般坐在地上,将整个身子隐在椅背后面。“来了!”就在娄路回有些不赞成妻子冒险,欲要再说两句时,余光就瞄到旁边的卡车后车斗里,那几个竹筐突然被大力掀开。紧跟着就从上面跳下来六七个身形魁梧,长相凶恶的男人。其中还有两个人手上抱着□□。这年头□□管控的还不严格,谈不上家家户户有,但每个村拎出几把来却也算不得稀奇。这也是为什么娄路回能这次弄到两把防身的原因。这帮人显然不是第一次打劫,居然还有战术。只见拿着枪支的两人,站在最后面,寻了个视野最好的位置,对准吉普车里的军人,一脸凶狠的戒备。其余五个人则晃悠着长刀与木棍骂骂咧咧上前,冲着车里面的人叫骂:“妈的,鳖孙,赶紧给老子出来,要不是担心弄坏了老子的车,隔着车玻璃都能干掉你信不信?”
这话说的,俨然是将吉普车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鬣哥,芸姐说里头有女人跟孩子,还说是好货,不能给伤到。”男人身旁一个略年轻的男人提醒道。“滚你妈的,老子要你提醒?你是我手底下的,还是王芸那老女人的手下?少他妈给老子吃里扒外,小心老子崩了你。”叫鬣哥的粗壮男人回身给了小弟一个响亮的耳刮子,嘴里更是一连串的问候语,言语之间,对那个叫芸姐的很是厌恶。莫名被打的男人捂住被扇到麻木的脸,垂下头,掩去眸底的凶意,嘴上努力讨好:“鬣哥您别生气,我也就是嘴贱,不会说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不是担心王芸那老女人乘机跟东哥告状吗,万一有个磕碰,影响了货物的价钱,到时候明明咱们哥几个才是大功臣,却被她借机抢了功劳得多憋屈。”这话一出,鬣哥本就Yin狠的面色更下凶残几分:“妈了个巴子,她王芸算个屁!”话虽这么说,行动上到底还是顾忌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