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毕竟不是真正的豪门贵子,接受的教育就远不如虞度秋,不知道财富是把双刃剑,也不知道如何赚钱守财,却只知道贪慕虚荣,好充面子,分明实力不足以负担,偏要学身边的富家子弟去烧钱、赌博、甚至嗑|药,最终成功地从一个生活富裕无忧的小高管沦落为负债累累铤而走险的在逃罪犯。踏错此刻已经被掐得奄奄一息,当务之急是先救人。虞度秋悄悄在身后冲两位刑警打了个手势,同时悄声对柏朝说:“扶我过去,让他露出身子。”柏朝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他的腰,算作回应。虞度秋在搀扶之下缓缓挪过去,每一步都忍着钻心刺骨的疼:“费铮……我很好奇,你怎么能把你的过去抹除得那么干净?”费铮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来:“这得感谢你妈,她联合杜远震抹除了我们一家子存在过的痕迹。”一旁的娄保国听见这话,拖出一声长长的“哦——”,大概明白虞江月想对虞度秋说什么了。而电话那头的虞江月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他们处理好罪犯,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连忙把手机转交给彭德宇,彭德宇一接电话就问:“纪凛呢?那臭小子没事吧?让他听电话!”“纪队在的!纪队……”娄保国的目光越过护栏往下看,却没看见方才翻下甲板的纪凛,“奇怪,他刚刚还在这儿的啊……”“呜呜呜! ”孙船长惊恐的眼珠子瞪得滴溜圆,像两颗大核桃,被胶带封住的嘴巴使劲儿朝他努。“别吵了别吵了,这就来给你松绑。”娄保国听得实在不耐烦,上前解开了他手上缠绕的绳子。孙船长一获自由,立刻撕扯嘴上的胶带,然而胶带贴得太牢,扯的时候痛不欲生,胡子都快被黏光了,他疼得嗷嗷直叫,依然抖着手拼命撕。娄保国看着都疼:“急啥啊,慢慢来,都说了你已经安全——”“船!船!”孙船长刚撕开一道口子,就迫不及待地大吼,声音渗透出十足的惊恐:“船要沉了!!!”作者有话说:明晚有一场超棒的逃生派对,猜猜是谁没有被邀请上岸?(美式霸凌梗(好冷甲板上所有人都听见了这句话,统统一愣。“你胡说什么,咱们这不是好好地站着——”娄保国没说完最后一个字,因为他突然听见了脚下传来的古怪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仔细倾听,似乎不止一道声音,而是千千万万道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无数只螃蟹登上了他们的游艇,八只脚咔哒咔哒地敲在船身上,肆无忌惮地横行。然而愈发汹涌的海浪掩盖了这些细碎轻微的动静,他们方才的注意力也全部集中在费铮身上,根本没察觉这些脚底下传来的声音。直到现在所有人静下来,这才发现,船身的晃动并不只是因为海浪的起伏。娄保国听得浑身寒毛倒竖,竭力保持冷静,对着虚空按了按手:“大家稳住,没事的,虞董说海警马上就来了,直升机也会到,再坚持五分钟……”孙船长哭丧着嘶吼:“来不及了!最多三分钟就沉了!这船又大,沉没的时候会产生吸力,把人往水底下卷,赶紧逃吧!再晚就迟了!”仿佛印证他的话似的,密密麻麻的声响陡然静止。紧接着,船体剧烈一震,从中央处传来一声宛如鲸鱼悲鸣般的悠远巨响。他们所站立的甲板停止了晃动,滞留在一个微微倾斜的角度。数秒后,船艏的重心开始下移,视野中的海平线仿佛钟表上的指针,魔幻地缓缓转动起来——并非世界末日,地球反转,而是他们正在倾斜着下沉。孙船长顾不上别的,立刻冲过去给自己的大副和船员们松绑,扭头大喊:“快来帮忙啊!”两名刑警对视一眼,不谋而合地暂且收起手枪,一同加入营救队伍。这些船员水性好,解开束缚了就用不着担心,难办的是伤员,仅凭自身之力恐怕无法逃离。娄保国与周毅听了孙船长的话后,第一时间冲去给虞度秋找救生衣,然而他们所处的船艏是娱乐区,所有救生衣、皮划艇等逃生可用的设备,全在船尾。此刻船体从中间裂成了两半,各朝东西两个方向倾斜,中间的裂缝越来越大,如同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哪怕是跳远奥运冠军,也无法在一跃之下到达彼岸。“怎么办啊这!”娄保国焦虑得满头虚汗。柏朝当机立断:“去抢快艇!”风浪推波助澜,断船沉没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短短十几秒内,倾斜角度就已经大到几乎站不住脚的地步,获得自由的船员纷纷跳海逃生。两名刑警解救完人质,想回头协助虞度秋,一转身,却见休息区的沙发和茶几架不住地吸引力的拉扯,从上方迅速滑落,径直冲向他们!这要是被砸到,不死也残了。两名刑警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只好跳向下层甲板。沙发紧跟着他们冲破护栏,重重砸在离他们脚边不到一米的位置,甲板瞬间破了一个大洞。两名刑警刚感受到劫后余生的喜悦,抬头一看,彻底傻眼——这层甲板的内舱玻璃碎了,里面居然是个该死的船上健身房。跑步机、动感单车、搏击杆……无数钢制铁打的器材,如同脱缰的野马,朝他俩奔腾而来!
冲在,干脆撒手将人狠狠往前一推!趁着娄保国与洪远航等人手忙脚乱接住他的时候,一把拽起虚弱无力的杜书彦:“走!”杜书彦喝了掺杂毒品的饮料,平地站稳已经很勉强,此刻完全是被他架着强行拖走。两个人赶在所有人之前下了楼梯,刚一踏地,船身又是重重一沉,海水涌入船舱,瞬间没过了他们的皮鞋,费铮一条腿瘸了,举步维艰,生拉硬拽着杜书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