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又是粗长的一章,我可真是个能写的小作家 !ヽ(○′?`)?? (有点得意忘形不好意思)b,主办让我说一声,12月24在合肥有签售哦,具体看我微博么么么!市局会议室。彭德宇早年与虞江月有过几面之缘,今日重遇,不得不感慨,岁月不败美人。虞江月除了神色略显焦灼之外,与他印象中二十年前的模样并无太大差异。“……大约就是这样。”虞江月叙述完自己亲手尘封的往事,像卸下了一件重担,轻轻地吁出气,手抵着额头,懊恼不已,“这件事是我处理得不妥当,当时度秋大受刺激,Jing神状态很不稳定,我也心慌意乱,没想过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影响。”其余人听完,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爱子心切,原本无可厚非,但倘若代入自己,被家人蒙骗这么多年,即便是善意的谎言,大概也不会好受。卢晴讷讷地问:“虞先生……他就从来没怀疑过?”虞江月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出许多愧疚,轻轻摇头:“当年我们与杜家的关系尚且融洽,我找到杜远震,让他帮忙封口,他凭借着自己在新闻业内的话语权,抹除了几乎一切与绑架案相关的报道。”“但毕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再怎么清理,有心人还是能发现一丝蛛丝马迹。度秋当然有能力挖出真相,可这根刺在他心里扎得太深了,一碰就疼,他没想过去碰。”于是至今以为是自己害死了杨永健。在虞度秋的认知中,这件事毫无疑义,何须怀疑?杨永健、虞江月、包括配合演出的父亲、外公等等,都是他为数不多信任的人。这些人共同为他打造了一座参天的象牙塔,他所处的阶层也注定了他生活在高高的云端,又怎会看到地下的脏污、小人的叵测?一生多疑,却总是输在信任上。撇开这件事带来的后果不谈,虞江月其实考虑得很周到,不光体面地处理了杨永健的后事,甚至出资安顿好了他的家人,巨大的金额足够确保他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我不可能对绑匪的家人产生怜悯,给他们钱只是为了防止他们以后上门讹钱,又让度秋回想起痛苦的往事。我当时忙着照顾度秋,这些事都是让下属去办的,没有细问,听他们说办好了,就以为这事已经摆平了。所以这十几年来,我完全没去了解过杨永健的家人过得如何。”这是肯定的,自己的儿子差点被人害死,虞江月又不是圣母,见到杨永健的照片恐怕都想撕个粉碎,怎会在乎他的家人是死是活。“直到今天小赵说起那篇报道……撰稿人显然知道内幕,还称度秋为‘杀人犯’,我立马就觉得不对劲,这样颠倒黑白的想法,除了对杨永健之死感到愧疚的度秋,还能有谁?”“他的家人,而且是同样不明真相的家人。”冯锦民接的话,“我去问了营救你儿子的那些刑警,他们都说没对外人透露过当时的细节,但蹊跷的是,当年开枪射杀杨永健的那名警察,在案发后的第二年,死于一场意外。”彭德宇惊问:“还有这种事?”“嗯,据他的同事回忆,他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推着三轮车送货的少年,对方看着就十七八岁,特别瘦弱,车上的货物堆得像座小山,又是段上坡路,走得很吃力,满身大汗。那名刑警见状,好心上去帮忙搭了把手,结果那段路上好死不死有个没井盖的窨井,三轮车挡住了视线,他还没反应过来就一脚踏空掉了下去。最后,在距离事发地点两公里外的污水处理厂……发现了他的遗体。”听着毫无疑点的一场意外,当时无人会将那位刑警的不幸遭遇与他一年前开枪射杀绑匪的事联系到一块儿,但放在此时此刻,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出了毛骨悚然之处。虞江月最后为他们揭晓了谜底:“杨永健被击毙那年,他儿子……刚好17岁。”其余人同时色变!虞江月一贯高昂的头颅无力地垂了下来,身心俱疲地诉说着这桩难以启齿的往事:“我今天才知道,当年我的下属并没有依照我的意思,好好安顿杨永健的家人,而是……进行了威胁。”虞江月出身优渥,自小接受Jing英教育,谈吐与风度刻在骨子里,即便再恨,也骂不出多难听的话来。何况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动嘴动手,只需发出一个命令,下属自然会帮她解决。但上边的命令,下边除了照做之外,往往还会加大力度,落实得更彻底……甚至更不近人情。可以想象到,虞江月发出“别让杨家人出现在我儿子面前”的命令后,下属为了完全杜绝这种情况、保住自己的饭碗,便跑到杨永健家里进行恐吓,夸大说辞,称杨永健在外边犯了事,得罪了大人物,已经被击毙了,你们要是不想惹麻烦,拿了钱就闭嘴。下属们或许还吹嘘了一番虞家的势力和财力,连警察都不敢怠慢,连新闻记者都缄口不提,你们要是不识好歹,分分钟让你们像杨永健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云云。“杨永健来自西北贫困县,条件很落后,十几年前全村都找不出一台电视机。妻子只念过小学,没什么文化,也没去过多远的地方,突然失去了在外打工、每个月给家里寄钱的顶梁柱,又遭到一群陌生人威胁,肯定又怕又恨。”虞江月抵着额头叹气,“我不该派人去的。”徐升喃喃:“难怪我几次联系他老婆都被嫌弃……”卢晴也恍然:“难怪费铮说羡慕虞度秋杀人有警察帮忙……”这一家子人估计都恨死警察了。一个受教育水平极低的农村中年妇女,哪怕心有怨气,也无法对万里之外、家大业大的虞家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