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靠坐在椅子上,心情极其复杂。“我也知道,就是太惊讶了些,毕竟我们这几个姐姐,也算得上是看着她长大的,此前竟然一点痕迹都没发现。”杨卫下意识回想了一下自己与‘小舅子’打交道的经历,语气肯定地说道。“不仅是娘子没有发现,我们也都没有发现,只能说太女殿下实在厉害,从没在人前露出过破绽,强大得让人根本不曾起疑。”若是位懦弱无能的人,哪怕生来是男儿身,也难免会被人抨击对方毫无男儿气概。哪里会像那位,言行比男子更有魄力、更强势、更具威严,哪怕是对方有意在人前低调藏拙,还背着草包之名时,也没人会质疑她是不是男子汉。毕竟那时的外人都认为太女是位重武轻文的草包,绝对与‘女气’不沾边。杨卫知道太子本是太女的真相后,首先考虑的是二公主得知真相后的心态问题,毕竟他知道自己妻子的性格较为要强。太女在所有的公主中排
六公主与七公主所嫁的人家虽是京中大族, 却都是几经波折,已经在朝堂上站不稳脚的大族。他们为了能够巩固自身地位,不惜派出家中长相才华最出色的后辈,才能众一干勋贵大臣家的子弟中脱颖而出, 被公主选为驸马。何殊对这两个妹妹的亲事虽然没有太上心, 但在二人有了心仪的驸马人选后, 也曾派人做过调查,确定过两位驸马的人品家世都还过得去后,才允了她们的亲事。事实证明, 这种大族出来的驸马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哪怕他们自身的人品心性还算过得去, 也架不住他们上有父母、祖父母以及叔伯等长辈, 中有兄弟一大群,很容易受到那些亲人的影响,滋生出更多的野心与欲望。何殊对两位身上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公主都不怎么上心,又怎么可能会看在她们的面子上, 纵容她们的驸马与亲族?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 两家遭受了非常惨痛的打压与教训,将两家在过去的一年中, 因娶到公主而获得的好处都吐了个干净不说,还损失惨重,想要重回朝堂立足的美梦直接破碎。在这种情况下,谁还看不清这里面的形势?那些因为知道正宁帝膝下无子, 心思浮动或是开始搞小动作的人,都随即消停下来。尤其是几位小公主的外家, 已经从中看出太女何殊已经彻底执掌大权, 哪怕是在关系到其他公主的事情上, 正宁帝也任由她全权处置的态度。再对比从前听说正宁帝有多宠爱那些公主的话,谁都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就是太女即便本身也是公主,但在正宁帝心中,这位公主的地位,远非其他公主可与之相提并论。沈卓是在参加完庆功宴回去后,才知道柳平自武校毕业,进入地方驻军,成为一个末等武官后,所在驻军这次也奉诏编入大军,前去征战理山的事。表兄弟二人同在大军中几个月,竟然从没遇到过。“你怎么不来找我?”沈卓是真的不知道表弟也在大军中的事,毕竟大军将士数以万计,他属于跟在太子身边的属官,也属于核心成员,没有机会与主帐外的中底层普通将士直接打交道。但是柳平不同,他只要有心,应当知道他这位沈郞中的存在,也能过来找他。留着寸发的柳平不好意思的挠头道,“都说表哥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我要是去找你,那些同僚肯定会认为我是关系户。”对于年轻气盛的柳平而言,他一心想要凭借自己的实力立功晋位,当然不愿给人留下这种印象,所以他不仅没有去找自家表哥,还尽量避开一切能与沈卓遇上的机会。不过他也确实凭实力在这次的战争中立下不小的功劳,取得九门提督崔景怀的赏识,被调入九门提督府下辖的步兵大营,升任七品中领军。沈卓好气又好笑的摇头,想想他表弟现年十九,正值意气风发的年龄,他又觉得对方会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好吧,你现在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为兄尊重你的决定,你这次伤得重不重?”毫无防备的柳平极其自然的回道,“不算重,我……”话未说完,就感受到瞬间聚集到自己身上的几道视线,意识到自己曝露了某个真相,柳平看向自家表哥的眼神,顿时充满谴责,有些不甘心地问道。“表哥怎么这么肯定我受伤了?”沈卓温和地笑看着他,“因为我知道所有能得到崔提督赏识,都具有悍不畏死,勇于拼杀的特质,也正因此,才能有机会立下可连升几品的功劳。”在征战理山前,柳平只是正九品地把总,这次直接晋升为七品中领军,连晋四级。对于像柳平这样既无家世背景,也无靠山的末等武官而言,不仅需要上司的青睐,还需要实打实的功绩。最重要的是,连那位都选择向皇上与皇后隐瞒她受伤的事,让他有理由相信,自家这位立功不小的表弟,肯定也会选择隐瞒。看着随既便被家中长辈包围,关心他的受伤情况及伤势恢复情况的表弟,沈卓心中想的却是那位在庆功宴上被淮山伯曝出受伤的消息,对方肯定也在忙着应付来自皇上与皇后的关心吧。过去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沈卓理清自己的心思,他现在十分肯定,自己已对那位生出某些不宜宣之于口的心思。可是向来理智而又冷静自律的他,不仅没有放弃的想法,还甘之如饴,哪怕心里清楚,那位满心满眼装的都是江山社稷与黎民百姓。而宫中的皇后在问清何殊受伤那些细节问题后,心情复杂的以关心的名义,亲自来御书房见正在忙着处理政务的何殊。“皇儿,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