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方年也大步跟了出去,简玟停在赌场门口抬头望着Yin沉的天,出声道:“走吧。”她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里,头也不回地上了船。洗完澡后,蒋裔来房间发现她又在抽烟,她的身影略显单薄,浅色的睡裙在莹白的光下透着光,娇柔曼妙,似真似幻,风一吹,睡裙贴在身上,勾勒出禁忌的画面。她已经两天一夜没睡觉了,正常人也是吃不消的,她却还在顽强地抵抗着。蒋裔走过去夺过烟灭掉,将她抱上了床,略带哄人的语气:“睡觉好吗?”简玟的眼睛弯成了扇形,抬起胳膊勾住他,问道:“要是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呢?”蒋裔的眸光中压着跳动不安的神色,向她保证道:“我会把你叫醒,明天早上喊你起来海钓。”她双腿缠住他的腰,目光如水地望着他:“你真愿意让我跟那个男人走了?我以为你会打断他的腿。”蒋裔的指腹贴上她的小腿,将她不安分的四肢压在床上:“等你消遣完了再打断他的腿。”简玟眼里溢出醉人的笑意,淡淡的尼古丁薄荷气息裹挟着诱人的软香像一触即发的引线。“怎么办呢?我现在想和你消遣。”她没穿内衣,贴上他的时候起伏的曲线诱人失控,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人心,野蛮又妩媚。他看着她的小伎俩,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轻轻揉捏,温柔而克制地说:“你会承受不住。”她笑了:“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他压抑冷静的眼里覆上欲念,流畅的下颌微微绷着,却隐忍不发,Jing实的肩膀笼罩着她,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让她鬼迷心窍。她抬起脖子不屑一顾道:“要是他胆敢再闯进我的梦中,我就骂得他祖坟冒青烟。”他眉梢微挑:“这么凶吗?”“那是当”狠话未尽便被他的唇封住,心脏跟着被抛到了半空,灵魂却在起伏中不断沉沦。船离开了码头,驶入幽暗无际的深海,浪花肆意飞溅,痛苦和绝望被极致的快乐取代。耳畔呢喃,靡靡之音搅动在一起,让这个夜变得疯狂。蒋裔没能喊醒她,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她依然安静地睡着,身上残留着昨晚欢愉的痕迹,灵魂却仿佛已经离他远去。简玟掉进了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身体不断下坠,耳边是呼呼的劲风,失重的感觉让她始终无法醒来,苦苦挣扎于流动的时速中。时间在她的世界里相对静止了,像是一场漫长且折磨的坠落,她甚至在想这就是死亡吗?她是否在通往另一个世界?难道要这样坠落下去直到下一世轮回吗?没有人能回答她,在长久的下落中她逐渐麻木了,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内心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短暂的人生在坠落中成了前程往事,她只是在安静地等待,等待下一次的轮转。直到这样的速度突然消失,她的双脚踩到了地面上,周围依然是看不清的苍茫,很远的地方有个身影。她看见了一副怪诞诡谲的画面,天空中出现了一半白昼,一半黑夜,那人就站在昼夜之间,在他升起双手的时候,寒风四起,热浪翻滚,两股对冲的气流交织在一起让简玟再次感受到刺骨的疼痛。她双腿猛地跪倒,大片黑色血水流了出来汇聚成河,身体仿若被无数道钢筋刺穿,痛得她瘫倒在地。生命只剩一缕微光时,她看见了裔,他身披铠甲,驾马而来,眼里的悲恸像天边的晚霞抵抗着整片黑夜。他翻身下马向她而来,命运的枷锁又一次悄然而至,她的瞳孔里燃起漫天大火。河流汇聚成海,山川凝结成峰,星魄编织成无边的苍穹向她压来,她发出濒死的惨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拖着残败不堪的身体站了起来。那一瞬,天际边的白昼和黑夜同时燃起了熊熊烈火,站在昼夜之间的人被大火蚕食。她惊骇地回过头去找裔,他却离她远去,他的铠甲着了火,马蹄四起,哀嚎遍野,她叫着他的名字,他转过身来,火势滔天,他在烈焰里望着她,眼里是焚不尽的眷恋。直到天地万物归于寂静,她看见了那道咒印镶在天际边,两团扭曲的线条变成了火光的样子,火焰下缠绕着一只沉睡千年的凤凰。简玟拼命朝着那处奔跑,脚下是嶙峋的怪石和杂乱的枯草,她怎么跑也跑不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咒印消失不见,她的眼前再次暗了下来,渐渐的,她听见四周有人交谈和走动的声音。简玟睁开眼已是三天以后了,她的手背插着输ye针,最先看见的是卢医生,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忙什么,她努力侧过头去找蒋裔,他不在房间里,她有些着急了,手指一下下地敲着床沿试图发出动静。卢医生回过身来时,蒋裔已经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他弯下腰来的时候,她对他露出了笑容。他俯身紧紧拥住她,简玟气若游丝地在他耳边对他说:“我去了趟鬼门关,他们说我太美,不肯收我。”他抚摸着她的发际,眼底泛红。他好像忘了刮胡子了,简玟很少看见他蓄胡子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沧桑,像个荷尔蒙爆棚的魅力大叔。她盯他看了好久,才将视线转向舷窗外,问道:“我们还在海上吗?”蒋裔一开口便声音沙哑。“还有两个小时靠岸,乌巴戈待会来见我,忘了告诉你,他现在叫魏森,英文名wiln,澳籍华人。”简玟双瞳震颤,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有些无法置信,蒋裔抚着她的发丝对她说:“待会我去见他就行了,你待在这好好休息。”简玟却不肯,拽住他的袖子说:“让我见见他。”蒋裔目光复杂地落在她脸上,她急切道:“我要看看这个恶人的真面目。”傍晚前,简玟随蒋裔一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