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她擦干净了手,简玟有些羞涩地说:“不是没见过嘛”她抬眼望着他,心绪还陷在刚才那场汹涌波涛中,柔柔地撒娇道:“这件旗袍我才穿一次呢,还好不贵。”蒋裔的眼帘垂着,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情绪,半晌,声音低沉地说了声:“抱歉。”简玟不明白他抱歉什么,小别胜新婚她能理解的,事实上她觉得这可太刺激了。认识蒋裔之前,她对择偶标准完全是没什么概念的,现在她可以清晰地认知到,穿上衣服优雅温柔,脱掉衣服疯狂纵情,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完美恋爱关系吗?只不过她真没想到正经的蒋先生居然会喜欢变装py,她不过穿了件旗袍就激发了他内心的欲念,她是不是要考虑多买几件刺激刺激他?旗袍和丝袜已经破烂不堪,简玟这身衣服是不能要了,她像可怜的破布娃娃,伸出手要蒋裔抱,蒋裔把她抱回了房,替她放了洗澡水,简玟躺在浴缸里差点睡着,被蒋裔及时发现将她捞了出来擦干放进被窝里。可能是刚才折腾得太凶了,简玟眼皮子很重,上了床就想睡觉,手无意识抓了两下,然后被蒋裔握住,身旁随即凹陷下去,他躺上来侧身给她靠着。简玟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在低头看她,只不过目光停留在她斑驳的皮肤上,娇嫩的身子被他折腾出了印子,没几天可能消不下去。闭眼前简玟又在他眼中看见了歉疚,她无法理解他的情绪,只是意识混沌前她突然想起了那句“你心里有我吗?”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句话蒋裔并不是在对她说,这种奇怪的想法从心底钻了出来,人像一脚踏空,惊出一身冷汗,但随即便被沉重的意识压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猛然睁开双眼,四周弥漫着浓稠的黑雾,恐惧一下子袭击而来,她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无数条巨蛇顺着地面向她游来,瞬间的惊恐迫使她向前狂奔,想要逃命,脚却如踩在棉花上,怎么样都跑不快,她急得使出全身力气,脖子突然被一只大手从身后掐住,那只手烫得像铁钳,火烤的温度灼烧着她后颈的皮肤。冰凉的声音却贴了上来,几乎擦着她的耳朵对她说:“让你离开他,为什么不肯?”话音刚落,无数根粗长的铁钉狠狠刺入她的五脏六腑,撕裂的疼痛直接贯穿身体,哀嚎的声音淹没在雷电之中,骤然大雨如注,四周顷刻变成炼狱。简玟清晰地感觉到鲜血顺着她的身体滴落,融入雨水里,生命在一点点消逝,钻心的疼痛让她瞬间跪倒在地,身后可怖的身影笼罩下来,像无边的巨伞,遮住所有光亮,将她拖拽进黑暗之中。“离开他。”像是最后的警告。简玟被一阵剧烈的摇晃弄醒,她瞳孔涣散地看着周围的环境,整个人像是被夺去了魂魄,空洞无神,半天眼里的光才聚焦。没有浓雾,没有骤雨,没有可怕的铁钉,没有鬼魅一般的男人。灯光柔和,室内温暖,她瘫坐在蒋裔的怀中,长发披落,满脸都是泪。在她意识到自己从那个可怕的梦境中逃脱出来后,下意识回身紧紧搂住蒋裔,痛苦地呜咽起来。蒋裔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慰她,简玟却越哭越凶,断断续续地抽泣道:“他他要杀我。”蒋裔蹙起眉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扶正低头看着她的脸:“你在说什么?”简玟眼泪夺眶而出,害怕而惊恐地哆嗦道:“梦里,梦里那个人”她说的话没头没尾,情绪一副失控的样子,蒋裔不止一次碰见她做噩梦,说梦里的人。于是低下头来追问道:“你在说谁?长什么样?”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简玟明显颤抖得更加厉害,蒋裔把她重新抱进怀中,紧紧攥着她发颤的手。“告诉我,那个人长什么样?你有没有看清楚?”他语气沉稳,循循善诱。简玟闭上眼,脸上毫无血气,身体冰得吓人。再次睁开眼时,她双瞳里布满血丝,气息微弱地说:“是个男的身上有纹身,我不知道是不是纹身,黑色的,很奇怪的图案,很可怕,头冠上有有野兽的牙。”“你说什么?”蒋裔猛地怔了下,漆黑的瞳孔骤然一沉,露出震惊的神色。“你梦见过他几次?都是什么时候?”简玟努力回想着那些可怕的梦境,声音发颤地告诉他:“简玟回公司的时候, 同事说凌总在上面开会,让她到了直接上去,她便从偏门走入会议室内, 会议室的灯是关着的, 前面放着投影。简玟静悄悄地走到凌博彬身边拉开椅子, 凌博彬侧头看她, 她今天脖子上戴了条丝巾,米蓝色偏北欧式的条纹,Jing致小资的格调, 隔一段时间没见到她, 她总能让他眼前一亮。当然他并不会知道简玟戴这条丝巾是为了遮住锁骨上的吻痕。
发现他在看她, 简玟偏过头对他笑了下, 柔美的唇线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属于那种不笑时平平无奇, 一旦目光落在某处绽放笑容时,整个人便鲜活起来, 骨子里的机敏和灵气更加生动。凌博彬也不自觉跟着笑, 简玟不知道触动到他什么笑点了, 只见他垂下头看着面前的文件时, 笑容依然挂在脸上。过了好半天,他瞥了她一眼又笑了起来, 尽管他刻意手握拳头撑在鼻尖以此掩饰, 但坐在他旁边的简玟却看得一清二楚。她斜眼看着他, 凌博彬干脆调转过身子背对着她盯着投影仪。会议一结束, 简玟就调侃道:“凌总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开个会都忍不住笑?”被她这么一说, 凌博彬再次莫名其妙笑了起来说道:“我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