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斯言并不会想要选我。——我配不上他。——做了信息素具象测试了,是世界上唯一一朵雪野一梦。——写给二十六岁的井渺:希望你所爱的人长命百岁。希望你自己长命百岁。希望你成为一个对世界有用的人。希望你在这十年里找到存在的意义。希望你再不会经历失去。——席斯言明天会作为评委来学校的比赛现场,井渺,要好好表现。——nainai、妈妈,我要和我最喜欢的人结婚了。我不会是一个人了。——很有没写日记了,因为过得太幸福,也过得太悲惨。你好,席素野小朋友。名字是我私下偷偷给你取的,如果你喜欢我的姓氏,也可以跟我姓,不过还是你父亲的姓氏好听,我很喜欢。——今天金教授让我感受到谛听了,你好可爱。——谢谢你来我身边,谢谢你喜欢我。——我不想相信科学了,我相信我的孩子,他说他会再次回到我身边,我一定记得。——我爱你。——席素野。在4072年桃月17日到来,应于4073年正月诞生,死于4072年季夏21日。对不起,我未曾谋面的孩子。此后岁月,我会在我路过的每一个阶梯,为你盛开一朵雪野一梦。望你空谷深山里,也能找到回家的路。我爱你。——席斯言坐在原地,泪流满面。“你你决定了吗?”金教授有些犹豫,看着面前平静的oga。取出这个胚胎提取信息素的治疗方案从告知到作出决定,井渺只用了十五分钟。他说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然后就给出了答案。井渺穿着无菌的防护服,坐在金教授面前,点了点头。“您安排手术吧,他不能再等了。”金教授捏着手里的笔,苍老的面容有些震动:“你刚刚想了什么?”oga微微抬眼,似乎在思考,他笑了笑,嘴唇有些发白:“征求了一下当事人的意见。”金教授没有再说话,他低着头,眼里有泪光:“孩子,会再有的。”井渺点头:“嗯,就这一个了。”他隔着玻璃门看里面昏睡的alpha,在心里描绘一遍又一遍他的五官。“哥哥,他们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决定很艰难呢?”井渺的眼里的光混合着撕裂的痛,明明灭灭,“我们都那么爱你。”你要活过来,陪我一起等着他回来。井渺躺在手术台上,麻醉从静脉注入,有类似天赋的医生在身边,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他开始哭。妈妈在放弃他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痛?林波流下的眼泪还在他的眉心,林波的苦难和孤注一掷还贴着肚皮。井渺不觉得自己是不幸的那一个,人从出生那一刻就和世界有各种各样的羁绊,好的、坏的,相互拉扯。被摧毁的,都会补给你。井渺喜欢活着,和林波的悲壮恰好相反。活着才会有意识,活着才会有希望,她说过,爱会存在直到意识消亡。我们不要消亡,哪怕痛苦不堪。岁月给我的壁垒是忍耐,我被很多人期盼,得到无数恩慈,我会好好活着,等所有的爱都回到身边来。他从遇见席斯言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物质恒久、命中注定,全都合理。——你好,小朋友,谢谢你救了我的alpha。纵使悲痛钻心蚀骨,但我从来不为这个决定后悔。人心难免偏颇,很抱歉这盏天平没有偏向你。谢谢你给我的回音,我是一个很幸运的人,一定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在我们为你创造出更好的世界时,重新回到我们的身边。——席斯言合起日记本,瘫软着手脚翻找衣柜。井渺也写过一张梦神符。那天的混乱和危险还时不时跑出来敲打席斯言的神经,以至于他们都遗忘了,那个火光和烟花都绚烂的梦神节,井渺背着他写下的符纸。席斯言在井渺那件染了自己的血的外套里,摸到那张已经被压出很重褶皱的彩色纸片。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井渺一直捏着这张符纸,像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席斯言吸了一口气,眼泪控制不住地砸在纸片上。特殊处理后,上面的字迹缓慢显形。那个喧闹的夜晚,井渺借用民宿前台的笔,在上面一笔一划,虔诚又认真地写下:“希望哥哥永远都做好梦,希望哥哥梦里也很爱我。”井渺的愿望里,是他剖开一切的天真,和纯粹无尽的爱。--------------------小剧场:怨妇席子哥:呜呜呜我们渺渺果然更爱我!走出抑郁,就现在! 伟大王淞收到了一个小小的银色芯片,和一本席斯言亲手誊抄的笔记。这是林波藏在梦神符里的,她用生命换回来的秘密。二十二年前,进化派因为恐惧林波拿到的东西,不得不收敛动作,暂时封闭,重新部署整个组织。某种意义上,林波拖延了进化派的发展。“你放心,这件事将由安全局和我们共同负责,上层已经开始清查扫荡。你要跟着我们一起吗?你是当事人和受害者,也是重要线索提供人,可以参与整个案件的进度。”席斯言摇头:“你随时告诉我进展就可以,利用地震引他们动手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我、算了。”王淞看他自责,忙打哈哈:“通过从希光的通讯器破解和排查,昨天我们已经找到了中心城区进化派的三个据点,他们以宗教和医学的名义一直用控制陶仲衡的办法威胁一些只知道做科研的人员。”王淞颔首,“不管后面是什么?是谁?我都不会后退和妥协。”席斯言:“嗯,军事法庭没有传唤你吗?”他问,“关于击杀重要证人的事,如果军事法庭传唤,我”“没有。”王淞乐呵呵打断他,“我老子是谁啊?传唤我?掂量掂量呗。都说是为了保护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