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咬了咬唇,气道:“行行行,我吃不上,你吃得上,好吧?面无三两rou,还说我面相不行。自己有楼都建不起来,自己扑街不知道?以为……”他话没说完,一个萝卜直接砸在他的头上,萝卜都砸烂了!老麦暴躁跳起……结果巧姨已经冲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萝卜就往他身上砸,“你说谁扑街?死低b仔!”叶昭和泥猛忙把巧姨拉开,另外一边桂皮和老开也拉着老麦让他别冲动。原来巧姨看见叶昭站在老开办公室门口,正要来叫她去吃盆菜宴,结果听见老麦说的话她哪里忍得住。叶昭:“老麦,从今天起,你在财富大厦的活儿没了。”老麦擦了把脸上的萝卜汁,愤愤道:“财富大厦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你以为你是谁?”老麦刚说完,他底下的阿乔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道:“老板,刚才建筑公司的李哥说,以后不用我们出材料了。”“什么意思?”老麦一脸懵。“不知道。他没跟我说原因。怎么办?我们定的那批水泥,明天就要运到了。钱都给了,肯定不给我们退。”老麦不可置信地看着阿乔,然后又看向叶昭,见鬼了这是!妈的,现在下跪还来得及吗?老麦黑着脸,满脸茫然。叶昭没理会他,拉着巧姨出去了。看叶昭出去,泥猛拍了拍老麦:“嘴那么贱干什么?!你看!活没了吧?”老麦还是没搞懂:“她为什么会提前知道消息?”“人家圈子跟我们不一样。开着那么大的厂子,据说还做供港蔬菜生意,什么朋友没有?什么消息不比我们灵通?”老麦摇了摇头,觉得不对,“她把财富大厦买了?”其他几人也都诧异,泥猛连连摆手:“我不知道,这事太高深,别问我。走吧,开席了。”老麦哪里还有心情去吃盆菜,他还得马上想办法处理那批水泥,不然,去年赚的钱都要赔进去。锣鼓鞭炮声喧天,还没开席,小西楼的人凑了一桌,叶昭乖巧地坐在巧姨边上吃着桌上的小橘子。旁边桌的一个老nainai盯着叶昭,打趣曾二巧道:“二巧,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家摆喜酒啊?”曾二巧知道老nainai说什么,她道:“我们家小昭还在读大学,是大学生,大学没毕业呢,急什么!”坐另一桌的娇婶调侃道:“巧姐,你可以啊,看中了就下手,儿媳还是大学生,继承了一间这么大的工厂,啧啧啧,我们村啊,谁的眼光都不如你!”曾二巧不觉得是自己的功劳,她道:“那是我儿子优秀,跟我有什么关系。”一个大婶问:“哎,港城仔有没有在港城给祥崽买房?”曾二巧:“买什么房?”“港城房子太贵了,不是谁都买得起的。听说那边有公屋,够条件了可以申请,你让祥崽努努力,说不定,以后你们全家都可以拿港城身份证。”曾二巧不屑道:“谁稀罕港城身份证,做我们曾屋围的村民不好吗?”曾二巧是真不屑,但在其他人眼里,这叫吃不到葡萄所以觉得葡萄酸。娇婶道:“哎哟哟,如果是我,我肯定选港城身份证,一秒钟都不会犹豫。”“去港城租公屋?”“拿了那边的身份,在那边赚钱,在这里住。住肯定是我们这儿舒服。”大家正热闹说着,娇婶拉了拉走过来的一个微胖中年女子,道:“哎!阿美!你们问阿美就知道,是港城好还是曾屋围。”“当然是港城好啊!你们没去过国际化大城市,没开过眼界!”阿美说话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重感冒了。有人好奇问:“哎,阿美,听说你哥哥曾老九逃港的时候,你还帮他偷渡,是不是?”这是阿美这么多年以来,最得意的事,她道:“我划船把我哥送到千岁岛,在千岁岛躲了两天,又把他往外送了十多里,他才潜水去的港城。”听到“千岁岛”三个字,叶昭不由抬起头看向阿美,阿美电着小卷发,大概四十多岁,是曾老九的妹妹。叶昭问她:“阿美姨,你哥哥哪一年逃港的?”阿美跟别人说话没听见,巧姨手肘碰了碰她,大声道:“阿美,问你呢,你哥哥哪一年逃港的?”阿美回过头来,想了想:“哪一年啊?1970年!8月份嘛!台风天!”1970年8月份,不就是叶昭出生的时间点吗?曾九龙兄妹在千岁岛呆了2天,不可能没遇到那几个知青啊。 分家锣鼓声停了, 鞭炮声此起彼伏,一盆盆大盆菜端上了桌,叶昭以前没吃过正宗的大盆菜, 这次可算在村宴上吃到了。其实主要是吃个热闹,味道倒没有什么特别。叶昭无心品尝,时时关注着坐在另外一桌的曾阿美。中途,曾阿美站起身, 似乎是想去找厕所,叶昭不动声色地走前去, 笑问:“美姨,你去洗手间吗?我也去。我们办公室有洗手间, 我给你带路。”阿美知道叶昭是谁,她问:“你们办公室在哪儿?”“就在前面, 很近。”
阿美很自来熟, 她问叶昭:“就是你朋友买了我哥家的地皮吧?听说现在那一片规划的很好,你朋友要发达咯。你帮你朋友买的?你很有眼光啊。”叶昭笑道:“对, 我朋友运气好。”阿美小声问叶昭:“听说你爸爸走了?”“嗯, 心脏病发。美姨你认识我爸呀?”“当年他们那几个知青,我们家都很熟。”这可算是个惊喜!曾屋围认识叶定国的不少,但真正了解的没几个。叶昭好奇问:“你们家是做什么的呀, 怎么会跟我爸他们熟呢?”阿美道:“我们家以前有船啊,那几年逃港的人太多了,村里把他们几个知青派去守千岁岛,就是为了避免逃港的人在那边登岛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