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相对半蹲着,阮柠从帆布包里抽出明信片的时候,还有些害羞,她突然又觉得自己拍的不够好,至少没有好到可以当做生日礼物送人的地步。可周遇清却像是很喜欢一般从阮柠手上抽走,他欣赏的很认真,还煞有其事的点评几句。在终于翻开背面看清楚阮柠写的字之后,空气都安静下来。恒城二月的冷风,微微吹过阮柠混沌的大脑,而让阮柠更混沌的是,周遇清嗓音极清明的开口道:“明年的烟火,我们一起看吧。”“我绝不会让你受伤。”作者有话说:呜呜呜大家都不要受伤! 年少情长()阮柠手上的伤要想尽快好, 就必须要上药。问了一圈,发现酒吧里并没有合适的药 ,周遇清只好把她带到了自己租的公寓里。周遇清租的房子离roe酒吧很近, 两室一厅, 其中有一间被他改成了书房。他把阮柠带到沙发上坐着,就进自己房间里翻找医药箱去了。阮柠看着这间被收拾的窗明几净的屋子, 有些瞠目结舌。这么井井有条的屋子, 如果加入一个女主人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是两个人到时候一起收拾,还是她闹腾他来整理……阮柠想的出神,而后又把念头从脑中推了出去, 压着那些小心思不愿再想。周遇清提着医药箱出来, 看她这模样, 有些好笑, 问:“干嘛呢?莫名其妙的摇头,觉得我家太小了?”“不是的,”阮柠瞥到自己受伤的手,找了个借口:“想到自己被绊倒还被踩了一脚,觉得好背哦, 以后我要离拥挤的人群远一点。”没想到阮柠一直记挂着的是这个问题,周遇清以为她的手被踩的很痛,所以才会痛定思痛的抗拒起了人群。他靠近阮柠,温暖的双手捏起阮柠的手腕, 涂了一点药油后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这一块疼不疼?”阮柠的手背被他握住,一种酥麻感传遍了全身,她僵硬着身体, 不敢反应, 周遇清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背往手腕处下移:“那就是这一块疼?”“伤到骨头了吗?”周遇清看着阮柠突然嘶了一口气, 眉头一蹙:“我弄疼你了?”药油的作用已经开始发挥起来,阮柠的手逐渐发起热,本来有点刺痛的感觉也早就平复了许多。可明明涂药油的是手,为什么她的脸她的心也像是被放在了火上烤一般火热。她觉得自己要被烧化了,要被烤糊了。“不,不疼了,”阮柠收回自己的手,再抬头时只解释道:“这药油还挺管用的呢。”见阮柠的表情yihua不似作伪,周遇清收回了手,用放在桌上的shi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合上了药油的盖子,包装好之后塞进了阮柠的帆布包里。“这药油确实还蛮有效的,我读大学时,运动拉伤或者跌倒擦伤之类的都是用这个的。你先用着,如果不好用的话,我再去找找别的。”阮柠连忙点头,而后抓住了周遇清话语中的字眼——“读大学时”。按说周遇清现在还是研三,也算是在读大学,他就不会用这种字眼了。联想到春节那晚表哥和表嫂一闪而过的话,虽然知道自己的猜测很荒谬,阮柠还是声音很轻的问了出来:“哥哥,你是不是退学了呀?”周遇清给阮柠的手贴了一副膏药,说话时的语气就像是讨论早饭要吃什么一样轻松:“嗯,我和导师理念不合,读不下去了。”得到了答案,阮柠说不准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然后她像个老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要是你能早一点发现自己和他理念不合就好了。”那就可以早一点退学,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了。周遇清听出了阮柠的言外之意,看了阮柠半晌,突然笑了:“大家都说我还有半年就可以结束了还能拿个好文凭,只有你在可惜我没有早一点解脱。”看来他这阵子应该有被很多人批评过,所以才会在自己面前发出这样的感慨。阮柠的语气有点严肃:“这跟多少时间没有关系,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怎么过选择权都在你手里的。”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像个小古板,但是是个漂亮的小古板。周遇清好笑的摇了摇头,起身收拾好了医药箱,在进房间时慢慢吐出来了一口气,笑意也落了下来。他在想阮柠说的其实很对,如果早一点离开就好了。其实他又不是在那个项目之后才发现自己和导师理念不合。只是他一直都对自己太自信了,总觉得凭着自己的实力,导师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他太难看。是他的盲目把自己拖了那么久。去卫生间洗毛巾的时候,周遇清脑中突然闪过刚刚阮柠那一句话——“你自己的人生,怎么过选择权都在你手里的。”真没想到,二十五岁了,还会被一个才成年没多久的小孩教这种道理。如果阮柠都懂的道理,他还执着的想不明白,那他大的那七岁简直算是白活。他的人生选择权当然在自己手里,但是可选择的太多了,周遇清也确实还没有想好下一步要怎么走。将毛巾晾好,周遇清又回了客厅,小姑娘正盯着手上的膏药发呆。大概是因为要出来玩,所以阮柠今天打扮的很漂亮,不同于这段时间周遇清每天在酒吧里遇到的画着浓妆的艳丽女生们,阮柠连眉毛都没有涂一个,但有良好的底子撑着,倒也一点都不显得清汤寡水。
她或装无辜或明亮或狡黠的笑都很漂亮。周遇清觉得,这样鲜活的阮柠很好看。他抱着臂,看了阮柠许久,在对方又一次伸手揉了揉耳朵上他送的那个耳钉然后像个小仓鼠似的笑一下之后,周遇清轻轻咳嗽了一声。阮柠受到惊吓,慌忙转过头来。周遇清指了指墙上的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