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舟捻下烟头,他嗓音依旧哑,没半点犹豫,他开门见山:“我早就说的很清楚,对她没意思。”安君蘅怔愣,后拉出手机打电话,直接让安姝予别来了。他也放得开,没放在心上:“行,意思我懂了。”四人继续投入新一轮,有人招呼季宴舟:“宴二,来几把?”“不了,你们玩。”说着他起身就要走。但像想到什么,他回身,视线觑到刚才问话的言森身上,顿了一会儿,才幽幽回应:“或许,强取豪夺?”——如果她不同意怎么办?——或许,强取豪夺。他嘴角勾着几分冷艳的笑意,活脱脱像个疯子。言森:“别了吧,强扭的瓜不甜。”“哦。”季宴舟,“不甜我也要。”言森:“?” 望月窗外盏盏暖灯亮起,独属于家的温暖透映上宋温听柔和的侧脸。这幢楼是整个小区最高的建筑,从大阳台便可以看到万家灯火景色。而她的这方堪堪只点了一盏落地灯,昏暗不明,宋温听捻着睡裙就坐在光影分割线上,神色带着点无措。她失神般的望着窗外一盏盏灯灭。直到一室清冷被手机铃声打破。云锦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无甚温度,从不寒暄,直接到无任何亲昵:“张劲说你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没有。”宋温听起身,走到茶几,桌面上被她随手一放便签纸上的电话号码落入眼底。她猜到季宴舟去找过张劲,她心心念念的房子和张劲时不时的sao扰,确实是个谈判的筹码。思绪也拉回餐厅里,她起身离去时,季宴舟抬眼让店员拿来笔和纸,利落写下他的手机号码,才放她离开。“听听,你别连我也瞒着,有男朋友了,就带来我看看。”云锦,“至少我还是你妈妈。”宋温听听着内心平静如水。她是妈妈,是个自从和宋庭凯离婚后,就再没管过她的妈妈。现在又要在她婚姻上掺一脚,不过是张劲承诺她,把她现在开着的化妆品店面给扩大几倍。利益永远大于亲情。最后宋温听终于受不了她翻来覆去的说辞:“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她深吸一口气,“就算有,我会带给外婆看的,您别总打电话了。”云锦在那头嘀咕说了几句她不该的抱怨,最后率先挂了电话。坐到沙发上,无意识打开电视,宋温听继续窝在角落抱着抱枕,视线落在屏幕上。电视里正在播这段时间很火的一部剧《我们结婚后》,女主名牌大学高材生结婚后的琐碎生活。既经营家庭又要在外为梦想打拼,曾婚前相爱的丈夫,在婚后也像变了个人,在她生日那天在外陪客户,连俩人约着看电影的时间都腾不出,甚至结婚纪念日丈夫和女同事喝酒喝到半夜,回来面对女主的责怪只换来一句“忘了。”,像一根尖刺戳破这场内里早已千疮百孔的婚姻。人人都评男主为每天一个恐婚小技巧,戏称这部剧为劝婚宣传片。今日正好放到大结局,女主离婚后,带着不满两岁的孩子独自生活。关掉电视,眼底那束光消失殆尽,宋温听摸出手机,借着阳台光线按出那串数字。她没敢打电话,只调出手机短信,慢慢一字一句的编辑:“季总,你的提议,我不接受,抱歉。”鼓着勇气,宋温听敲完最后一个字,飞快按了发送,后直接退出短信界面。佯装刷着朋友圈,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眼角发酸,她退出微信的那刻,一个红点跃然眼前。心下顿时猛然紧缩了下,她点开,一个深蓝底图半轮月亮的头像发来的好友邀请,备注:季宴舟。简洁到冷漠的三个字。宋温听小心翼翼的退到短信,没有任何回复。小脸微皱,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方便用短信,所以要在微信上回复吗?迟疑几秒,她还是点了同意。还没来得及反应,铃声炸然响起,是季宴舟打来的语音聊天。“喂?”宋温听放开外放,轻轻软软的语气先出声。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后才传来低沉微哑的嗓音,他依旧叫她:“宋老师。”耳尖莫名发热,宋温听低不可闻地回应:“嗯。”“还没睡?”他像是还在外面,不时传来的几声嘈杂混着他好听的声线砸下,这句莫名的亲昵。指尖无意识抠着:”还没有。”话题倏而终结。
只剩心跳声在宋温听耳边咚咚作响。半晌,宋温听忍不住试探:“短信,你收到了吗?”季宴舟深吸一口烟,清冷的眉间敛深意,但他语气坦然,他回:“什么短信?”宋温听诧异,他没收到短信?怎么会?“我手机刚出了点问题,问言森女朋友要的电话。”他嗓音被烟浸得又暗又哑,“这是新号码,存一下。”言森女朋友是月瑶。宋温听接受了这个解释,她继续开口,想把短信里的话重新说一遍,但话刚到嘴边,电话却突然响起。备注的名字是:余茜茜。俩人前不久交换过电话,但从来没打过,更多时候是在微信里交流,现下已到深夜,这通电话太或许奇怪。“抱歉,我接个电话。”生怕余茜茜有要紧事,宋温听快速接起电话。话筒里余茜茜声音又惊又恐:“宋宋!王至垣竟然出狱了!”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宋温听一时没反应过来。耳边余茜茜声音还在继续:“他获得减刑,在昨天提前出来的。”“这个人渣!!当年没被死刑,现在竟然还被放了出来,我艹”余茜茜开口漫骂了十几句,才嘱咐宋温听,“宋宋,你现在住的地方安不安全?上次听你说,你一个人住?”说着她又自顾自:“这样不行!!你想想,当年你们把他直接端进牢房,现在他出来了,肯定满城找你!”“宋宋,你在听吗?”当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