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按蓝星的辈分,豹彭跟自己还是亲戚,远方堂哥照顾一下堂弟,听起来好像挺合理。豹彭眼睛嘴巴都瞪得溜圆,嘴里说着“这怎么好意思呢”,脚下却跑得比谁都快。只是走到祁白身边的时候,豹彭脚步不自觉轻了不少,有些讨好地冲祁白身边的狼泽笑了笑,显然发现了这里谁最不好惹,这眼力见也是没谁了。骆束坐在一截木墩上,从炭坑上随手拿下一串烤rou递给豹彭,向几人解释道:“他是契城涅神司的小儿子,我之前就是跟他一起结伴去的稷城。”骆束轻咳一声,侧过头小声对祁白和狼泽道:“之前有些消息就是从他这里知道的。”豹彭不知道骆束在他身后说小话,此时正一边一脸享受地咬着烤串,一边蹲在地上看黑耀的炭坑。没错,就是炭坑。不像祁白和狼泽两个,来了圣城山之后就要去跟神殿的人谈判,留在山下的兽人要清闲多了。不想继续吃烤焦的烤rou,豚泉和犀昼两个就趁着不当值的时候做了一些木炭。自从有了窑厂,族人们现在已经很少自己烧炭,毕竟只要几块木柴,就能从城里的柴火铺里,换到耐烧还不冒烟的好炭,自己还费那力气干什么,许多后加入城池的族人,更是从来都没有制过炭。不过这可难不倒豚泉和犀昼,要知道他们当年可是在黑山上一把黄土一把干草正经盖过不少土窑,两人一合计便随便挖了坑闷了一些木炭。只是他们才烧好就被骆束发现了,要么说骆束和豹彭能玩到一块儿去,这两人也算是“臭味相投”。众人索性在地上挖了一个烧烤架似的坑,将木炭堆在里面,把rou串放在地上烤。别说,这方法还挺好使,就是烤rou的时候姿势有些丑。豹彭盯着滋滋冒油地rou串,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木炭要这样用。”骆束瞅豹彭那傻样,伸腿踢了他一脚:“你不知道我在这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豹彭随手拍拍pi股,举着烤rou坐在骆束旁边,边吃边说:“父亲嫌我碍事,让我跟着哥哥出来历练,我一直都在契城的队伍里。”一直在队伍中,却没看到清池城的兽人参加了彦阿之战,豹彭这历练显然又白练了。骆束撇撇嘴:“你们那边不是管得挺严?你怎么跑出来的?”与其他兽人军队的散漫不同,豹奚一手训练出来的契城军队要规矩不少。“我才不是跑出来的,我出来撒尿。”豹彭说着话,眼睛也没耽误到处看,他指着几个扛着粗木头的兽人,问道,“他们在干什么,黑耀怎么每天都砍这么多大树?”这些树干差不多有两人合抱,砍下来得费不少工夫,哪有人为了烧柴砍这个。骆束哪能知道这些,他转头看祁白。祁白没接话茬。他总不能告诉豹彭,黑耀营地中间有个临时兵工厂,这些粗树干要用来造大型攻城车和投石车,不仅如此,黑耀战士一路上都在加班加点制作木制箭身,现在弹药已经补充完毕。他更不能说,别看我们和和气气地跟你们讲道理,但你们要是不老实,分分钟就揍你们丫的。祁白只是笑了笑,将狐宵给他的一包调料粉递给了豹彭,转移话题道:“这是我们黑耀的调料,我们的烤rou能这么香,都是因为撒了这些粉末,这些就当是礼物送给你了。”听到祁白的话,豹彭果然把树干什么的全部抛到了脑后,一脸惊喜地接过兽皮袋。他馋黑耀的食物不是一天两天了,两支队伍一起回兽神之城的这一路,他就已经被黑耀的伙食馋得不行,有了祁白给的调料,他回去就把自己的干rou条拿出来烤。不能平白收别人礼物,豹彭挠了挠耳朵,在身上拍了几下,发现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他霍霍得差不多了,最后才在脖子上解下来一颗兽牙。“这是炙蟒的毒牙,虽然不怎么稀奇,但这是我自己打死的,送给你做回礼。”东西还没送出去,就听祁白身旁那个冷脸兽人道:“我的伴侣不收别人的战利品。”豹彭的手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在空中打了一个弯,递到了狐宵面前:“那你”骆束将兽牙抢了过去,嫌弃道:“行了,你这个给我吧,我会帮你付账的。”说完又往他手里塞了一串烤rou。豹彭敏锐地察觉到这话题应该就此打住,不过想让一个话痨安静下来是不可能的,不一会儿,豹彭又自己叭叭地说了起来。“在野外生活真是太辛苦了,不过我们很快就能离开。”狐宵问道:“为什么这么说?”豹彭压低身子说道:“我听说黑耀要的东西,红豺已经凑齐了。”骆束震惊道:“这么快?”祁白也很吃惊,他虽然给了红豺族十天时间,可他已经做好了自己动手的准备,哪知红豺族的思想觉悟这么高,不太像是他们的作风啊。豹彭坏笑一声:“能不快吗?”红豺族当然不想凑,可架不住兽神之城其他部族的“帮忙”。哪怕祁白和狼泽保证了不主动攻打圣山,但黑耀军团就驻扎在山下。兽神之城的这些神司,每天天不亮就被黑耀训练的口号声吵醒,睁眼往山下一瞅,看到的又是大片大片跟煞神似的黑耀战士,吓都要吓死了,哪里还有心情过日子。只有让黑耀赶紧得到物资离开圣城山,他们这七上八下的心才能赶紧落下来。可惜事实摆在这里,就算红豺族这些年积累了大量财富,也不可能将所有物资都堆在兽神之城,黑耀要的这些物资,哪怕就是把红豺的住宅区拆了,也是凑不齐的。“红豺没有,其他几族有啊,”豹彭舔着手指头,“这族凑一百车鸟骨,那族凑两百车兽皮这不就齐了嘛。”与其说这些物资是红豺族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