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原来兽神之城也讲究压轴登场。“雍神司,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扶神司看着被豹谈搀扶着的雍神司,笑道,“您的年纪不小了,这个时候就应该留在兽神之城,度过温暖的冬天才对。”雍神司挤出一个笑容,这是这些天,他雍神司沉着脸, 缓缓站起身:“既然如此,也没什么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本神司乏了,就先离开了。”豹奚站起身, 默默跟在雍神司身后, 经过迦神司的身边时,他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扶神司双手交叠,姿态悠闲地看着愤然离场的雍神司, 他没有注意到, 在狼泽话音落下的瞬间,坐在他一侧的寂和昭悄悄对视了一眼。六城会议的地点, 距离六城营地都有不短的距离, 雍神司回到营地,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他迈入营地之时, 营地外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雍神司,请留步。”雍神司站直身体, 不疾不徐地转身望向来人:“覃神司, 你走错了方向。”
覃神司笑了笑:“我是专程来见雍神司你的。”说完便随手挥退了身边的护卫。雍神司顿了顿, 对身边的豹谈点了点头。只剩下两人, 覃神司开门见山:“你我说话就不用遮遮掩掩了。”“现在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兽神之城随时都会变天。那个位置本应该在你和我之间选出,偏偏却有人不知死活地闯进来。”雍神司:“你想怎么样?”“黑耀。”雍神司扯了扯眼皮:“黑耀不过是一座小城, 与圣山之巅有什么关系,你跟我说他们做什么?”覃神司轻笑出声:“看来雍神司还是不肯信任我。”“木香族虽然有作为大神司的木惟,可他们到底不是七族之一, 只要木惟一死, 木香便无法调动兽神之城的护卫力量, 更何况, 木迦那个血脉低贱的奴仆永远也成不了神司,他们连争夺下一任大神司的资格都没有。”“至于炽虎族,早就不复三十多年前的辉煌,虎扶不过只拥有一座崧芜,这两人在我们面前本不值得一提。”“红豺与凌豹的局势本已经定下,”覃神司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拢,“可偏偏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黑耀。”黑耀之与大神司之位,就像清池之于此时的六城,拥有财富和武器的黑耀,不论加入任何一方阵营,都会打破现有格局。“想要吞下黑耀的,从来都不止红豺和凌豹。”“别忘了,木惟他亲自拉拢黑耀,甚至不惜调动兽神之城的战士,崧芜的建立更是有黑耀的帮忙,一直到现在都与黑耀交往密切。黑耀今天当众驳了我们的面子,就是在告诉我们,他们随时都可能加入木香和炽虎。”“到那时,我们再想动手就已经晚了。”雍神司道:“你想要我与你一起讨伐黑耀。”“没错,与其让黑耀落入其他人手中,不如我们联手将黑耀平分,到那时,木香和炽虎是死是活便由我们说了算,他们两族再也没有与我们相争的能力。”当然覃神司真正担心的还是凌豹战士。红豺从稷城调来四万军队,加上豪熊三族的三万角兽人,此时一共有七万兽人战士。这些兵力对上黑耀的两万散兵,甚至踏平北洲都绰绰有余。可哪知,他和罔到了彦阿才发现,这里不仅有木迦带来的五万圣城战士,竟还有凌豹族的八万兽人。如此一来,红豺便不得不小心,而解决凌豹族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变成自己的盟友。哪怕在这之后,他们两族将重新陷入战争,也都是后话了。覃神司道:“您的一个承诺,便可以决定我们的成败。”雍神司遥遥望着黑耀只有一道虚影的营地,目光逐渐沉了下去。稷城营地内。一侍从装扮的兽人捏着鼻子,走到近前才松开手,皱着眉头嫌恶地说道:“豪熊、剑虎和葛悍的兽人,听好了,明天天不亮,神司就要攻打黑耀,我们要在天亮之前将他们全部杀光,告诉你们那些兽人,不要拖神司的后腿!”来报信的神殿侍从一走,虎洪便一脚将跪在身边给他上药的奴隶踹飞:“不过是神殿里最卑贱的侍从,竟然也敢这样跟我说话!”“不用在意他们,等神司重回神殿,杀死他们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熊盘冷冷望着那侍从的背影,“重要的是明天的战斗,我们一定要将黑耀带给我们的耻辱统统还给他们。”虎洪将装着草药的石碗打碎:“罔神司根本靠不住,我们不能完全听他的。”虎洪身上的伤,是他们与黑耀交手时留下的。转眼五十天快过去,他每天都用着神殿治疗神使的草药,伤势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伤口中不断流出带着恶臭的黄白脓ye,这味道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忍受。熊盘耐着性子看向坐在一旁的葛悍族长,却见他根本没有听两人的对话,一双如冷血动物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被虎洪踢开的奴隶。下一刻,葛悍族长喉间发出意义不明的呵呵声,拎起这奴隶的后颈,便将他扔到了火堆边。“大人大人救命大人放过我吧啊啊啊啊!”面对目光冰冷的葛悍人,奴隶惊恐大叫,很快,尖锐痛苦的叫声戛然而止。隐藏在黑暗中的狐乔眉头皱起,冲同伴点了点头,两人离开,只留地上一道浅痕很快被风雪掩埋。黑耀营地远看一片星火,可一旦进入便会发现营地内并没有多少人,只有枯柴在空荡荡的帐篷前噼里啪啦的燃烧。狐乔一路跑进主帐,连水都来不及喝,就连忙将红豺的计划像众人说了一遍。“那两个神司的帐篷守卫太多,我们没办法靠近,倒是给虎洪送药的时候,顺路听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