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鱼忙回头一看,看到裴行知一pi股把谢云珩坐在了身下,她仿佛听到了谢云珩骨头被压折的声音。“大哥——!”裴行知睁开眼,低头看看面色惨白流冷汗的谢云珩,再抬头看了看楚鱼,无辜地眨了眨眼。楚鱼:“……”裴行知从谢云珩身上下来。楚鱼怜惜地看着谢云珩折断了的手,道:“大哥,你忍一忍,我马上给你接骨!”谢云珩双眼含泪地看着楚鱼点了点头,道:“兵贵神速!”他躺平了身体。裴行知默默撩开了自己衣摆,露出了自己被蜜獾抓破得血迹斑斑的小腿。楚鱼看到那漂亮修长有劲的小腿上此刻竟然遍布伤痕,不由也心疼了,“裴三哥我马上给你包扎!”裴行知也躺了下来。楚鱼从芥子囊里拿出药膏纱布,抬头再看看左侧裴行知,右侧谢云珩,一时觉得自己偏向哪一头都是对另一方的不公。毕竟,她除了和裴行知是结了契誓关系亲密外,和两人可都是结了鱼死网破的拜的异父异母兄妹。楚鱼最终还是给了公平,先给谢云珩接骨,毕竟他看起来伤更重。她利落地给他涂抹药膏,绑上绷带,再喂一颗陈南枫师兄给的丹药,再给他脑袋上绑了块布,毕竟他脑壳上有个大包。忙完谢云珩,楚鱼再转头看向身侧的裴行知。黑夜里,都怪自己的眼睛太好,她竟是能清楚地看到裴行知那双原本已经从冷清秋水化为春水的眼睛里此刻冒着汩汩酸水,那里面分明写着“你竟然给大哥先处理伤你不爱我我有小情绪了!”,且在她看过去一眼后,便收回目光,闭上了眼。楚鱼咬了咬唇忍住笑,低头就掐了一把裴行知的腰。裴行知哪里料到楚鱼会有这么一招,当下睁开了眼呆滞地看了她一眼。楚鱼已经去看裴行知腿上的伤了,血淋淋的,抓痕几乎将血rou撕下来,刚才没看仔细,这伤确实比谢云珩要重一些。“裴弟,你刚刚干什么去了,怎么腿伤成这样?”谢云珩粗神经,当然没意识到他的裴弟正有小情绪,看着裴弟的伤就凝起眉毛关心地问道。裴行知的小情绪来的快也去得快,此时听到谢云珩这一问,便说起刚才在沙漠里的事,他隐去了自己成为蜜獾大王一事。谢云珩瞪大了眼,看向裴行知的目光里充满羡慕:“真羡慕裴弟竟然能酣畅淋漓打一场,我怎么没有这样的福气,真是天理不公!”楚鱼拍了拍谢云珩的肩膀:“大哥,你别这么想,指不定裴三哥还羡慕你桃花朵朵开呢!”谢云珩想起自己被女狐狸Jing们围住的恐惧,立刻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裴行知。裴行知听谢云珩说了在狐族的事,立刻就说:“别听小鱼胡说八道。”楚鱼正低头小心给裴行知处理伤口,最后也像是给谢云珩喂药一样,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伤药,见他脑壳上也有包,便也绑了一个布条。“狐族有守卫,婴二哥本就是妖境里的人,还是八大族之一,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们两还有伤,我们先在狐丘过一晚,明天再想办法出去。”楚鱼一句话就决定了今晚上在狐丘休息,她让像是坐月子的两人靠着树休息,自己则去捡树枝来烤火。这一片小山坡没有山洞之类的,只有几棵繁茂的大树,只能靠着树先将就一晚。楚鱼打算抱着树枝回树下时,总觉得大地在震动。那种震动就像是有无数个婴二哥变成原型朝着自己狂奔而来,光是那个想象,就令楚鱼头皮发麻。她赶紧转头,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这一看,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蜜獾朝着她的方向狂奔而来。楚鱼有一瞬间呆滞,下意识就跳上一棵树,躲避开来这蜜獾之灾,心里暗想,这群蜜獾大约是来找狐族联盟的。结果她就看到这群蜜獾冲向裴行知和谢云珩休息的大树,领头那只蜜獾当场跪下,接着他身后的蜜獾也齐刷刷跪下。震天动地地嘶吼响起——“拜见大王!我们来狐丘救你了大王!”树上的楚鱼:“……”如果她没有看错,这群蜜獾跪的人是裴行知。裴行知眉头皱紧了 ,月黑风高, 柴火烧得旺。除了照出了楚鱼和谢云珩两张呆滞的脸和裴行知那张郁闷气恼的脸外,还照出了一眼数不清的蜜獾在黑夜里冒着悍匪Jing光的一双双眼。楚鱼缓了好一会儿才从裴行知现在是蜜獾大王这件事里缓过神来,偏头看向脸色难看的他时, 难免心情复杂。谢云珩看向裴行知的目光就不一样了,他炙热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与崇拜, 他抬手拍了拍裴行知的肩膀,说道:“裴弟, 没想到你刚来妖境就能洪福齐天,令人羡慕!”楚鱼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谢云珩的肩膀, 却是说:“大哥, 以后你不能随意叫裴三哥为裴弟了, 你得喊他大王。”谢云珩眉头一皱,对楚鱼这话颇为不赞同, 忍不住就要杠上一句:“小鱼你这就是枉口拔舌了,我们是结拜兄弟, 怎么能因为裴弟现在功高盖主了就叫他大王呢, 要这么说,在好男村里,他可还是苦瓜神呢, 难不成我还叫他我的神吗?”楚鱼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大哥你说得对。”
裴行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人,一时不想搭理他们,忍不住又低头嗅了嗅自己,转头问眼睛冒光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前任蜜獾大王。这话不问出来, 他实在是难消心头疑惑与纳闷。夜色下, 裴行知冷清的声音颇有一种身为大王的矜傲:“你们是如何找到我的?”虽然根据之前在沙漠的对话可以猜到, 但是他还是要再问一次。前任蜜獾大王非常铿锵有力地回答:“自然是大王身上散发的苦瓜味!”“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