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是寐襄吧?也是,清荷就喜欢寐襄毛茸茸的样子,可惜我原型太丑了。”“你今年多大了,这头顶上的劫雷马上就要劈下来,是要结丹了吧……”谢云珩和婴离陪着婴连蹲在一边,看着那边楚鱼被月芜拉着念叨。婴连满脸郁闷委屈,就拉着自己儿子叨叨:“完了完了,你娘从前就对楚清荷痴心不已,好不容易那楚清荷消失匿迹,结果又冒出来一个她的女儿。离啊,咱们爹两在这个家的位置要彻底没了。”婴离桃花眼里满是疑惑:“爹,这个家难道原本有我们的位置吗?”婴连话语一顿,随即看着那边已经好得和亲母女一样的两人,忽然就说:“离啊,这样,你去把楚清荷的女儿给娶了,生个十只八只猛兔,这个家就都是我们的位置了!”婴离立刻想到了小裴,莫名心里就一抖,立刻就要拒绝。但谢云珩比他更快开口:“叔,小鱼已经和裴弟结契了,做人不能首鼠两端。”婴离猛点头。但婴连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想象里,一拍婴离的脑壳,就道:“出去这么久,到现在都没捞着一个媳妇,现在身边就有个小姑娘,还不赶紧把握机会!”婴离脑壳都被拍晕了。婴连咆哮:“有你爹我在旁边给你出谋划策你还怕撬不了墙角吗?当初你爹我可是能把你娘从那楚清荷身边撬过来的!那难度是你这点难度可比的吗?!”婴离:“……”谢云珩看了一眼婴弟他爹那只比他还大的蒲扇大手,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参与这场家庭纷争。……南姜城这所谓登仙大会的后续被狗国强交给了犬花和犬草。当天晚上,樊家后院举办了一场临时的家宴,顺便谈谈去南荒妖xue的事。来赴宴时,被月姨缠了一晚上的楚鱼松了口气,心想自己总算能缓一缓并吃口好的了。然后她一抬头,看到了前方迎面走来的据说和狗叔泡了一晚上澡的裴行知。肯定不是错觉,楚鱼感觉苦瓜小裴看向她的眼睛有点危险,那乌黑乌黑的瞳仁里清澈的光都被黑压压的雾气给拢住了。楚鱼想了想之前胡说八道又被狗叔传达给裴行知的话,顿时缩了缩脖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甚至这一刻,她宁愿回到百兽园的树桩子上听月姨唠叨那些年和楚清荷女士的值得回忆的过往。另一边,被婴连咆哮着洗脑了一个晚上的婴离脑子里现在都是——他要撬了小裴的墙角这个念头。被洗脑得多了,婴离自己也深信不疑并要朝着这个念头出发了。此时此刻,婴离抬头就看到了朝自己方向走来的裴行知,他握了握拳,扑闪的桃花眼里刻的都是勇气。裴行知正盯着楚鱼看,感觉到一抹异常的视线也正盯着自己看,立刻敏锐地看了过去,这一看,看到了婴离盯着自己的异样目光。裴行知皱了皱眉,忽略了婴离。谢云珩向来粗神经,但是旁听了一晚上婴叔教导婴弟如何撬裴弟墙角,他的成长速度也相当快,他当即冲过去,一把裴行知猛地一推,推在楚鱼一侧,挤开了楚鱼身侧的月芜,然后爽朗道歉:“月姨,对不住,我刚刚左脚拌右脚了,所以就马前失蹄了。”月芜:“……”谢云珩看着楚鱼左边坐着裴行知,右边坐着婴离,自觉自己这cao作非常公平。楚鱼坐下后,就偷瞄左边的裴行知,立刻就给他夹了一只鸡腿。裴行知脸色冷清地坐在那儿,低着头,露出脖子里黑色项圈,垂着眼的模样有种说不出来的冷意,见楚鱼给自己夹鸡腿,就撩起眼皮横了她一眼。那一眼,多少就有些危险了。“你听我说……”“小裴,你快吃这个蹄髈,你最近瘦了这么多,该多吃一点!”婴离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给裴行知夹了一整只蹄髈,他心里想的却是婴连说的话——当初我从楚清荷那儿撬墙角时,比如你娘只要给楚清荷夹菜,我就给楚清荷夹更多的菜,以此表现我对于她喜欢的人也亲近的很,曲线表现对你娘的好感!婴离严格按照他爹说的撬墙角方法正在撬墙角。楚鱼和裴行知都朝着古里古怪的婴离看了一眼,都没当回事。但谢云珩很生气,他最爱吃蹄髈了,当场就从裴行知碗里切了一半到自己碗里。婴离见自己从亲爹手下抢来的蹄髈就这么被谢云珩分走一半,多少觉得他妨碍了自己的撬墙角大计,和他拔着那骨头抢夺起来。楚鱼看了眼两人,看向狗国强:“叔,你看,要不再来两只蹄髈吧!”然后她看向裴行知。裴行知偏头也看楚鱼,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分明在说“你给我好好解释我得的那些隐疾究竟是哪里来的!”楚鱼觉得这事要是过不去的话,等她满十八岁就要完蛋了。想想那本《好物大全》,楚鱼立刻撒了个娇:“裴三哥,我说的那些话都是胡……”悠扬的琴声忽然从楚鱼右边响起,楚鱼的话再次被打断,她偏头一看,看到婴离已经换上了一件纯白如莲花的衣袍,头上的玉冠都换成了茶叶玉冠,他眉头微皱,幽幽地看了一眼裴行知,幽幽地对楚鱼说道:“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让小鱼对我解释什么,小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生气呢。”楚鱼:婴二哥到底在说什么?好像今晚上患了大病。裴行知眉头一皱,被婴离幽幽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谢云珩一边啃抢来的蹄髈,一边对婴离提要求:“婴弟,此情此景此家宴,为了恭喜你全家团圆,不如弹一首亡国之音吧!”婴离身为主音修的兔子,有人欣赏自己立刻就摇头晃脑弹了起来,还问谢云珩:“大哥我这首曲你觉得怎么样?”
谢云珩啃着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