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楚鱼的眼神太过殷切,太过明亮,太过让人难以抗拒,裴行知原地沉默半响,淡着一张脸朝着楚鱼走过来,在楚鱼身边坐下。下面跪着的人像是感应到他往前走的方向,竟然朝着裴行知和婴离的方向跪着转了个方向,大有一种苦瓜神不让他们起来他们就不起来的气势。谢云珩对眼前的状况满脸迷茫,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此情此景,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一个成语:“骇人闻见!”楚鱼转头看向身侧的裴行知,忙凑过去,亲昵地说:“裴三哥,你让他们起来吧。”说着话,她的手搭在了他臂膀上。哪知道裴行知抬手轻轻拂开了她的手,动作轻柔又有力,他冷淡地说道:“我让他们起来,好让你一个一个解开他们的贞cao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裴行知明明是用平淡的语气说的这句话 ,但楚鱼就是听出了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心里跟着一抖。她心想,糟糕,贞cao锁的事情小裴怎么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还知道什么?难道他还真是苦瓜神,对好男村的事情都知道?那他赐予他们子嗣这事?楚鱼的小脑袋瓜子里一下子藏了许多问题,一时之间竟然没开口说话。她此时的沉默在裴行知看来就是承认了。裴行知本来冷清的脸更冷了,又撩起眼皮朝她横了一眼,心里快要气死了,但他脸上看起来还很淡然:“贞cao锁那样的好东西,不拿来给我看看?”楚鱼这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今天小裴好凶好冷漠。楚鱼看了看周围还跪了一地,再看了看励志要装绿帽神兔不开口说话的婴二哥,再看了一眼跟着走过来坐下的谢云珩,最后回头和裴行知对视一眼,她唉了一声,说道:“那样的东西哪里需要你戴呀!”裴行知抿了抿唇,挑了一下眉,那飞过来的一眼令楚鱼莫名心虚。裴行知:“我看也不能看吗?”随着他这话问出来,虽然他神色冷清,但苦味浓郁,竟然不能忽视。楚鱼后知后觉感悟到了什么,看向苦瓜神时更心虚了。但不等她说话,只听谢云珩爽朗的声音旁边插了一句:“小裴既然想要,小鱼就赶紧吐胆倾心,顺便给婴弟也来一个,不过,兔子是否需要再定制一副?”婴离想象了一下那贞cao锁的样子, 再想想其他人戴的尺寸,自己若是小兔子戴的尺寸,当下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好男儿怎么能有小兔子那样的尺寸?!这要是被女修们知道了肯定要嘲笑, 到时候自己的求偶之路就更难了。婴离迫不及待插嘴:“那就照着我真身做一副吧!”他强调了“真身”两个字。楚鱼幽幽看了一眼戴着小绿头巾在这个苦味渐浓夹带酸味的气氛下还能没心没肺说出这话的婴二哥。被楚鱼这么看了一眼,婴离莫名瑟缩了一下。谢云珩更是心大, 竟是哈哈一笑,抬手就从裴行知肩上将婴离拎了过来, “一会儿就让小鱼给婴弟定制。”婴离本来想挣扎的 ,但余光看到小裴冷清漂亮的脸, 忽然就住了嘴, 老实巴交蹲到了谢云珩肩膀上, 做一只安分的神兔。楚鱼偷偷看了一眼裴行知,却见他正幽幽地看着自己, 立刻伸手拉了拉他袖子。裴行知又轻轻拂开。楚鱼沉默一瞬,再次伸手拽了拽他袖子。裴行知再次拂开。楚鱼感觉小裴气的不轻, 她叹了口气, 心想,不就是贞cao锁的事吗!他既然想戴,那就让他戴个十个八个的!她正想开口, 就听谢云珩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疑惑出声:“裴弟,为何他们叫你苦瓜神?”裴行知:“……”这对他来说又是一个未解之谜。楚鱼赶紧抓住谢云珩这话,语气沉重道:“裴三哥, 你先让他们起来, 然后我们到屋里好好说说这事。”裴行知瞥了她一眼, 轻哼了一声, 那一声, 多少有点小情绪和“你一会儿完蛋了”的意味了。但楚鱼觉得就算是死,早一点死和晚一点死还是有区别的。裴行知环视着篝火旁的一群好男,视线特地在那几个光着膀子的好男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抿了抿唇,一言难尽地开口:“都起来吧。”随着这一声神祗之音,一片好男眼神炯炯地站了起来。这架势,就是谢云珩都被震慑到了。裴行知看着这群人,沉默半响,迟疑地说道:“你们且都下去,各回各家。”“是!”好男们包括村长异口同声,什么反驳的话都没说,再次齐声高喊。再一眨眼的功夫,篝火旁除了楚鱼四人再没有别人。苦瓜神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好男们真是打从心底里听从。……
楚鱼拉着裴行知回了村长家暂住的小屋,谢云珩和婴离则是留在外面联络兄弟感情交流这几天的事。门一关上,楚鱼就转头朝着裴行知看去。此时天已经很黑了,屋子里也昏暗的很。裴行知指尖用灵力点了点火,照亮了这屋子,又用这点火点了桌上放置着的蜡烛。随后,他才抬起冷清漂亮的燕子眸朝着楚鱼看过来。苦瓜神的苦瓜味依然是有的,但现在这只苦瓜可能是被醋腌入味了的酸苦瓜,不知道伴着粥吃是不是很可口……楚鱼想到小裴在吃醋,心里忍不住想笑,眼睛一弯,朝着裴行知扑了过去,“裴三哥~~”原本她的目标是裴行知的怀里,结果一扑,扑了个空,裴行知竟然躲开了。楚鱼眼睛一眨,抬眼就看到小裴背对着自己,余光却又扫了她一眼,然后就在床边坐了下来。即便点了蜡烛也依旧显得昏暗的屋子里,裴行知身上穿的翠绿的长袍变得暗绿暗绿的。楚鱼便挨蹭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