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搭载的语音系统发出“叮咚”一声响，人工智能的声音通过系统扩散开：“第一场比赛将在十分钟后开赛。”
星屑和宇宙包裹的中心，白历的名字赫然出现。
“都检查了吗？都确定没问题吗？”杨瀚神经质地一遍遍询问，“都真的搞好了是吧？”
赛场内，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白历用头盔撞了一下司徒的拳头：“准备了好多年。”
白历将手里的个人终端递给司徒，又从司徒手上接过模拟仓的头盔。
有点儿懊恼地皱了皱眉，跟陈楠打了个招呼，个人终端就响了一声。
陆召回：也有别人。
白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信息回的挺快：是你吗？
陆召踏进门内，看到半空中巨大的全角度虚拟屏上摇出的双方对战人时，才明白白历的话是什么意思。
白历：晚饭只能吃素了，家里就剩青菜了。
白历：你可以一直看着我，狂热粉。
白历又发来一条简讯：好兄弟就要手拉手逛超市，我打个比赛就走。
“好兄弟”这个称呼已经好久没出现在陆召跟白历的生活里了，时隔多日看见，陆召竟然感到有些好笑。
话题拐得莫名其妙，但陆召还是老老实实回復：好。
“帝国研究院机甲征集赛首场比赛即将开始，”人工智能的声音响起，“双方驾驶员将进入虚拟仓，对战影像将通过全息投影事实展出——”
手指刚挪到“发送”键上犹豫了两秒，身后出来上厕所的陈楠喊了他一声，陆召手一抖，点击发送。
白历登上自己的模拟仓，站在他对面不远处的另一台模拟仓外，高海正抱着手臂，没有戴上头盔，而是以一种挑衅的目光
这一回那边隔了很久才有回应。
陆召站直身体，手里的个人终端同时震动了一下。
白历发了个流口水的狗狗头：陆少将，吃肉才有劲打比赛。
大部分时候陆召觉得这个人值得站在聚光灯下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但当陆召看到这条简讯，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自己在白历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心思可言。
白历发了个表情惊讶的狗狗头表情包。
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白历的第四条简讯到了：想把我的衣服一件件脱了的那种狂热粉。
陆召感觉得到白历的情绪起伏，但他不知道怎么安抚。他对自己的木讷感到一丝说不出的失望，只能抿着唇，在输入框打了一个字，点击发送。
在一片璀璨的蓝色灯光中，白历走向属于自己的那台模拟仓。
陆召：我去买。
陆召：是。
在观众席传来的喝彩声和人工智能的播报声里，司徒等人听见白历头盔下传来的三个字儿。
第三条：想把我关小黑屋给你一个人看的那种狂热粉。
有个女alpha骂道：“是不是他妈搞我们，第一个就上？！”
陆召的目光在最后一条简讯上停留了好几秒，他发现白历这个人能激发他所有的矛盾心理。
主赛场上，两台最新型虚拟仓升起。
紧接着是第二条：整个开幕式除了我不想看别人的那种狂热粉。
他跟白历离当时这个称呼已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了。
“红方，森事研究所，重型bk482号机型，驾驶员高海，”人工智能继续介绍，“蓝方，白氏研究所——”
“准备好没，”司徒站在他身边，朝他伸出一隻拳头，“去给他们开开眼。”
儿，陆召才试探性地打上去一行字：你有粉丝了。
走廊上人声嘈杂，陆召下意识把虚拟屏缩小了一圈。
白历在这种闹哄哄的气氛里竟然笑出了声。
“弄死你。”
初赛就是本届争议最大的机甲和重型机甲的对抗，除了已经激动不已的现场观众外，悬浮机器人后连接的无数虚拟屏前也站着各类情绪高涨的观众。
也不知道怎么着，陆召难得从这四条精密发送的信息里感受到白历有些焦躁的心情。
通道在人工智能念到“蓝方”时彻底开放，白历走向闪烁着虚拟星屑和悬浮机器人闪光灯的主赛台，他已经脱去了西装换上赛服，毫不拖泥带水的赛服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笔挺高大。
陆召愣了愣。
身后的研究员们还没从巨大的衝击中回过神。
这种连发几条信息的情况很少见。
白历回：一起买。
没等陆召回復，就又发来一条简讯：那陆少将是我的狂热粉吗？
“蓝方，白氏研究所，white01号机型，驾驶员，白历！”
白历发简讯尽管罗里吧嗦，但还算是有条有理，喜欢设个语言套给陆召钻，很少有不等陆召回復的时候。
他在研究员们的一遍遍叮嘱声里戴上头盔，目光看向即将去往的主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