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滚烫的血洒了夜玄一脸。
睁开模糊的眼睛,只看见一片猩红。
“快去救人!”
魔君捂着胸口,紧绷后槽牙。
夜玄隻得凭着感觉跌跌撞撞衝到婴儿所在的地方,将他抱过来。
这时眼睛恢復了一线清明,只见人面蜘蛛正趴在一根支撑房屋的脊梁上,直直盯着他和他怀里的孩子。
又是一阵瘆人的笑声,夜玄窜到房外。
他手里抱着柔弱的婴儿,只是来回躲着狡诈的人面蜘蛛,将它从魔君身边引开。
它似乎对夜玄怀里的小家伙特别感兴趣,口中拖着长长的涎ye,跳来跳去时在空出拉出长丝,落在皮肤上有灼痛的感觉。
俏娑罗和傅白及时赶来,将孩子接住。
那人面蜘蛛见人多了起来,迅速消失在黑暗的缝隙中,想要逃跑。
夜玄祭出幽冥剑,一剑刮过,顿时,旧房崩塌、土屑翻飞,哪有藏身之处。
只听一声尖叫,一股黑血窜出,人面蜘蛛被劈成了两半。
魔君的胸口冉冉的涌着血,夜玄背着他即刻赶往燕子坞。
朱楼里,花亓寒给魔君清洗包扎完了伤口,忧心忡忡道:“这是最后的期限了,你真的要放弃?”
魔君脸色惨白,疼的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他比谁都清楚,这些年他功力锐减,只是以前威名远播,余威仍在。
可他的实力已经不能和以前相提并论了,说白了就只是个躯壳而已。
这次妖族攻击中陆,他一点忙都没帮上,反而是蒲苏借着他的名义在中陆活动。
“我不能浪费这个机会。”魔君勉强挤出几个字,来表达他心意已决。
花亓寒却是摇了摇头,转身取出一个木匣子,“我能力有限,这是最后一个了。”
这次他没有将木匣子里的事物取出,而是放在魔君旁边。
“这些年,谢谢你。”勉强勾起头对花亓寒道。
花亓寒眉心一动,带上了房门。
“我父亲,他怎么样?”
夜玄间花亓寒出来不安的问道。
花亓寒闻言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不能说魔君很好,因为那是假的。
他也不能说他不好,因为他比谁都希望他好。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留下夜玄自行体会他的欲言又止。
断崖上,灿灿的花树永远都是那么朝气蓬勃,四季如春的开着。
“前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花亓寒躺在繁花之间喝着酒,“有些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爹当年为什么离开我娘,在我出生之后都没有看过我一眼,他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在西域做魔君却不肯回中陆?”
“还有你……”
花亓寒突然打断道:“你要不提,我真觉得那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前辈,你能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能告诉你什么呢?”
夜玄见花亓寒不肯松口隻得回了朱楼。
魔君静静的躺着仿佛睡着了一般,不知何时才会醒来。
这次花亓寒一剂药都没有开。
这个魔君御用的医师的工作仿佛告一段落,可以退休了。
花间里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终究就剩我一个人了啊……”
“小亓,你后悔跟我来西域吗?”
魔君躺在床上,看着花亓寒斜垂着云鬓在捣药。
“受人所托,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有什么后不后悔的。”
花亓寒将石臼里的药膏均匀的抹在白纱布上,缠在魔君胸口。
“我让小玄先回乌殇城了。你有没有觉得这孩子长的像寒烟,性子也像。”花亓寒咧嘴一笑,嘴角却是有些惨淡的味道。
“他们还说像我呢。”
“也不假,因为你越来越像她了。”
魔君忽然征住了,“小亓,你想去看看雪吗?”
燕子坞一年四季如春,花亓寒终日待在这里自然是见不到什么风雪的。
这么说来,他好像很多年都没看见过雪了。
“嗯。”花亓寒突然垂下双眸,眉尾的痣温顺的挂在眉梢。
夜玄回到乌殇城,蒲苏也还受着伤,他少不得两头跑。
还没进魔君的寝殿,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串笑声,是蒲苏在和傅白嬉闹。
刚要进门,忽然听见俏娑罗的声音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小玄迟早会明白魔君的心意的。”
“可是俏姨,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蒲苏就算是穿书者,对原文中三言两语交代的背景恐怕也没有当事人清楚了。
只听俏娑罗叹了一声:“其实我刚入魔道的时候就听说过一个人,人称韶无名。
据说是个散修,后来入了魔道。那时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