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9月25日8点30分。姚龙俊办公室中,周显阳正坐在椅子上,听着姚龙俊的发派任务。「今天找你来,有两件事,首先,是要你护送杨湖尘的眷属与李子因到西安去一趟。」周显阳点了点头,问道:「那第二件事呢?」姚龙俊说道:「我收到了一些情报,提到正在西安剿共的杨湖尘,与共產党高层有私下的接触…。」周显阳大吃一惊:「真的?杨将军不会傻到要投共吧!」姚龙俊摇头说:「不是!我得到的消息是,共產党不知怎么从承德把老杨的眷属弄出来?他们想用这些眷属,跟老杨交换条件,别再围捕伍智平部队…。」周显阳点头道:「原来如此,这倒还像是杨将军会做的事!」
姚龙俊点头说道:「没错,老杨这傢伙,倒是很看重自己的家人…。你此次前去西安,调查一下有无此事?」周显阳点头,随即又问道:「大哥,万一此事为真,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姚龙俊看着周显阳问道:「如果是你拿主意,你会怎么做?」周显阳微笑,一脸自信地说道:「依小弟之见,有上中下三种作法。」姚龙俊「哦」的一声,说道:「说来听听!」周显阳说道:「上策呢,就是解救杨将军的眷属,让杨将军感激,欠我们一个人情。中策呢,就是单纯破坏他们之间的交易,伍智平这么罪大恶极的人,以国家利益来说,十个杨湖尘的眷属也比不上…!」姚龙俊点头认同,又问道:「那下策呢?」周显阳笑道:「这下策,说来有点Yin损,但对国家来说,不得不如此。那便是,我们亲手杀了杨将军眷属,并嫁祸给共產党,让杨湖尘与共產党,成为水火之势!」姚龙俊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迟疑道:「这样做,会不会过分了点!毕竟,我与杨湖尘,也算是交情颇厚…。」周显阳说道:「大哥,国家正是风雨飘摇之际,这一点个人交情算什么,牺牲一个家庭,换来无数个家庭的安居乐业…。」姚龙俊想了一想,随后点叹了口气,点头同意。
此次前往西安,姚龙俊派出了十馀辆军卡,每辆军卡乘坐大约30名士兵,因此人数大约有三百馀人。但李子因所在的这辆军卡,却显得空旷,因为上面只有李子因、杨天佑、萧芸芸、木忠祥,连同周显阳与其手下等数人。一路上,李子因都是右手轻抚着自己左手手腕上的手錶,好像在想事情,却又如同发呆,让暗中观察的周显阳一头雾水,不知李子因为何如此失神落魄。当天傍晚,车队来到保定附近的白沟河安营休息,李子因说要方便,便一个人走向白沟河畔。周显阳当然注意到了李子因的异常,便让一个手下偷偷的跟了上去。
来到河边,李子因一个人坐在一颗大石头上远眺着夕阳,心想着就要与纪晴见面了,心中满是期待,但对于纪晴一个人如何度过这五年…?又或者是只剩三个月的相处时间了,两人该如何度过?想到这些,李子因不禁黯然神伤。随后,李子因却又想道:「我能来回两个不同的年代,这支手錶便是钥匙,如果,这隻手錶丢了,又会如何?我是否可以不用回到现代?」想到此处,李子因略感兴奋,虽然不知是否可行,但总得试试。于是李子因脱下手錶,奋力地往河中一丢…。神情轻松的李子因回到驻扎地,士兵们正埋锅造饭,已经升起篝火,并传出阵阵饭菜香气。李子因坐在火堆旁,与杨天佑、木忠祥等人间聊了起来,一旁的周显阳看在眼中,却越觉得诡异万分,「这个李子因,白天分明心事重重,为何去方便回来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难道说,是憋尿憋的不开心?」
周显阳自嘲的笑了笑,想道:「这当然不大可能!还是说,李子因暗中去河边传达甚么讯息给敌人知晓,事成之后,心情如释重负?」周显阳觉得这个推理比较有可能,又低声骂道:「派小蔡去跟踪李子因,李子因都回来这么久了,小蔡却不知道死到哪去了?」晚餐过后,小蔡这才回到营地,周显阳立刻招小蔡前来问话,「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小蔡便将李子因将手錶丢入河中一事,向周显阳稟告,并说自己在李子因离开后,便跳到河中去找寻那隻手錶,却一无所获。周显阳却皱着眉头道:「如果说,这是要留消息给敌人,未免也太…。」
清晨时分,天色濛濛微亮。李子因睡在帐中,睡的极不安稳,冷汗直流。一旁的杨天佑却被吵醒,在一旁轻声呼唤道:「李爷,您还好吧。李爷…!」李子因惊坐而起,不断大口的喘着气,一旁的杨天佑担心的问道:「李爷,你怎么了?是否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走一趟?」李子因挥挥手道:「不用,只是做了个恶梦,抱歉打扰了。」杨天佑说道:「甚么抱不抱歉的,别这么见外。我去给您倒杯水,您先休息休息!」说着,杨天佑便往帐篷外走去。李子因道了声谢,脑中却都是刚刚噩梦的画面:断手的李忆良、赤裸女人的背影与满地东北军尸体…。李子因喃喃自语道:「为何会梦到这三个房间?这到底有何意涵?」李子因伸出左手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却又被眼前的一幕所吓到:「这…,手錶…,居然又回到我的手上?怎么一回事?」
早上六点,用过早点,周显阳走到李子因面前打了声招呼,李子因则有气无力的点头回礼,等李子因走远后,周显阳叫了小蔡过来,问道:「你昨天不是说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