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有些惆怅,夏成成突然在外面敲门。
“进来吧。”向野把林樾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帽子,挂上了衣帽架。
“向总,樾总,上庸电视台的记者说……想做个采访,因为昨天那件事。”夏成成说话间眼神闪躲。
“你还有脸说!”林樾拿起茶几上的纸巾直接往夏成成身上丢,结果被夏成成一手接住。
“我是那么教你的吗?夏成成!你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
“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夏成成并不希望林樾因为自己大动肝火。
向野看着他们俩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记者在哪儿?”
“会客室。”
“我去吧,让人备点茶水送进去。”向野拿上了保温杯。
“我跟海山哥的事,也会提吗?”夏成成有些忐忑地看着向野。
“你是猪吗?!你以为你姐也是猪吗?当然是重点说公司对这件事严惩不贷的态度,解决问题的具体措施,以后要防患于未然的打算!谁要听你跟狐朋狗友的江湖义气?!”林樾又是一个抱枕丢了过去,看着他愣头愣脑的,一个头两个大,却又忍不住一边骂他,一边教他。
向野坐进会客室,和王琳琳一来一回地打着太极,王琳琳在向野的话里找不出什么茬,想到了那份声明里的“夏某”。
其实昨天同事发声明给她的时候,她心里的确咯噔了一下,她想跟向野确认一下,那个“夏某”到底是不是夏成成。
一个在事业上失去了话语权的男人,在她眼里也就没有了“青年才俊”的滤镜,她当然不希望是夏成成。
“你们公司的那个夏某真的开除了?”
“昨天就已经开除了。”向野拧着保温杯的杯盖,微笑地看着王琳琳。
向野知道自己有些含糊其辞,但是对夏成成的惩处是真的,并不算一味偏私。
王琳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刚才还看到夏成成忙进忙出,看来他们公司,不止一个“夏某”。
采访结束,王琳琳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辛苦你了,我得赶下一场了,上庸白茶门口那群茶农太能折腾了。”
向野联想到了刚刚上庸白茶的对接人通知签约暂停的事:“闹得很严重吗?”
“这两天同城热搜你没看啊?之前台里是有人看着老王总以前总给台里投广告的面子,一直压着没发报道,要不是搞自媒体的那群人天天拱火,把事情越闹越大,今天茶农还打了茶厂的员工,闹得沸沸扬扬的,不然我们电视台也不想得罪金主爸爸啊。”
向野送走了王琳琳,就被林樾喊进了会议室,林樾余恨未消地对夏成成又是一顿痛斥,然后针对大家最近的工作表现,一项项给出了改进意见,并且出具了新的奖惩措施,还强调以后每次的例会她都会全程线上参与。
这让大家压力很大,但也让大家更有安全感。
向野发现,作为管理者,自己的确不及林樾。
林樾并没有打算在上庸久留,潭沙的战场还等着她回去大展身手,她当晚就飞回了潭沙。
夏成成送林樾到机场,之前在森众跟班学习时交了不少朋友,这阵子在那个微信群里,总看到他们八卦何仲信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事,他看着满脸疲惫的林樾,一肚子的话,又觉得自己现在是“戴罪之人”,对她说什么都是不知天高地厚。
“夏成成,你把樾野给我守好了。”林樾说完这句话,就进了候机室。
李弋最近也是焦头烂额,这个月第三次收到了客户的服务暂停通知,疫情冲击着各行各业,很多甲方不光不回款,甚至直接摆烂,你去要钱,他们就两手一摊。
七八个项目的服务费,连着几个月一笔笔压着不付,进新项目越来越难,老客户找茬故意终止合约是常有的事,平稳到期不续合约的,已经算友好至极了。
!dea 还有那么一大帮子人,每个月也要靠工资还车贷、房贷,为了能保证工资按时发放,李弋只能先用自己的存款填窟窿。
向野回到澧岸学府,小绒和之前织布坊的姐妹出去聚会了,王鹤鸣也还没下班。
她开始搜索上庸白茶茶农维权的相关信息,发现事情比她想象得要严重,拖欠金额近千万,牵涉茶农达数百户。
王昀汇从创立上庸白茶以来,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波折,他没想到,这波疫情会让自己变得这么被动。但是他对于带货直播总有些轻视和偏见,宁愿变卖资产,也不愿意自己的产品被一群不懂白茶的人叫卖。
王鹤鸣这几天也关注到了上庸白茶的事,他哥激进,他爸偏执,两个人根本不能为这件事达成共识,他看着新闻页面上关于茶农维权的报道,很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下班回到澧岸学府,先敲了敲 0801 的门,里面好像没有人,然后他打开了自己家的门,发现向野正坐在沙发上。
“回来啦?不会怪我私闯民宅吧?”
虽然王鹤鸣早就给她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