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过去。
叶寒仍站在树下,我走至他身旁,随意捏起他散在颈间的一缕乌发,尾端chao意未干。我便忍不住笑了:“师尊这是去沐浴过了?”
“嗯。”他淡淡颔首。
“平日甚少见到师尊这般温和可亲的模样,今日一见,当真叫徒儿见之心喜。”我冲他勾勾唇角,“这满枝春色,可也都比不上师尊这一笑。”
他面上陡然染上一丝狼狈之色,窘迫地喊我名字:“江雪”
我凑到他颊边,低头含住他嫣红唇瓣,将他推压至树上,扣着他后脑的shi润乌发,圈在怀里细细地亲。他呼吸微微急促了些许,飘出轻微又甜腻的细喘,手搭在我肩膀上,柔顺地倚靠过来。
与我手臂紧紧贴着的身躯微微发颤,我闷笑着将他放开,低头便瞧见他雪白颊上沁着一层淡淡chao红,唇瓣微肿,晶莹唾ye濡在唇角,又勾了几缕青丝沾在腮边,呼吸凌乱。过了许久,方才稳下呼吸,又恢复了过往贯常的那种冷淡矜贵:“回去罢。”
“躺太久了,闷得慌。”我抱起胸,懒洋洋靠在树上,望着头顶的树冠哂笑,“想出去看看,不想回屋子。”
他眉头微蹙,寒声道:“胡闹!你伤势未愈,若非那一剑偏了寸许,早已丢了性命,怎可任凭心意,由你胡来?若是想要下山游历,待你恢复完全,我自会放你出去,缘何急于一时!”
“既然能救回性命,那便是徒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老天觉得徒儿还没活够,得再回来把剩下没做完的事情统统做完了,才肯再收了徒儿的性命。”我漫不经心地低了头,慢吞吞说完了,又冲他一笑,“左右都是在太华的地界上,师尊何苦瞎担心?徒儿还想多活一阵子,是非轻重自会省得。”
他拧眉不语,过了许久,方微微一叹,道:“去罢。”
我便哂道:“师尊真好!”
他垂了眸子,只道:“早些回来。”
“好。”
我独自走下清净峰,走到禁书阁,捏碎了当初离开宁玉城时青雀留给我的传信符。
我都能想到的事情,没道理青雀比我多活了百年,却还想不到这一点。自然,他想必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便是没有我的帮助,他一人也能应付自如。只不过如今有了我这个内应,他实施得会更加得心顺意罢了。
当初说的那演一场戏,也不过只是我与他二人之间的互相试探。想必当日我若流露出一丝反意,那偏了寸许的刀尖,便会结结实实地扎在我的要害,当场毙了我的命。
小丫头之余他,远比她在我心中来的要重要的多。
我与她的结识,不过是一场Yin差阳错的巧合。碰巧救了她的命,又碰巧再次相遇,与她在雪境互相扶持着走出困境。若非如此,按她这贯来瞧不起正道人士虚伪嘴脸的性子,如何独独肯对我一个人另眼相待?毕竟我才是她向来最讨厌的那些自诩正道人士的标准模样。
如果我未曾横插一脚进来,如今她当该与青雀在一起,仍无忧无虑地做着她的星罗圣女,过得比谁都要好。而不是为了救我,沦落到魂魄不保,连转世都不能的悲惨境地。
我叹了口气,仰头望向头顶葱郁绿叶,安静地等青雀前来。
风轻云淡,正是一片人间好时节。
他到的时候,我正倚在树旁,已倦得厉害。这死而复生的身体破败得厉害,又接连受伤,次次伤在要害。确如叶寒所说,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命大。如今伤势未愈,我仍能这般活蹦乱跳,不过全因为肺腑内撑着一口气,不准我现在就这么随便撒手死了而已。
他倒是不急,先是细细地将我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通,而后将视线凝在我脸上,勾唇笑了:“你果然是属臭虫的,想弄死你,可当真是不容易。”
“想要弄死我一直都很简单。”我淡淡道,“待事情了解,我自会前往宁玉城,任你处置。但是在这之前,你莫要因为心中的那些不敢告人的小算盘来扰我的计划,否则你我二人,不死不休。”
青雀看了我一会儿,道:“只要你未曾背叛,我便无意针对于你。毕竟”他哼了一声,“你这条命,到底是大小姐拼死救回来的。”
我沉默片刻,没有回应这句话:“把你围攻太华的计划告诉我。”
“你要这个作什么?”青雀沉下眉宇,“莫不是想给叶寒通风报信不成?”
我凑近了他,冷冰冰地道:“藏宝阁乃太华重地,便是当年我身为太华首徒,也未曾被允许踏足过。除却掌门首肯,便只有其亡故后,方能强开藏宝阁大门,取出藏匿其中的重宝。如今你我皆处于被动,若想顺利拿到通灵玉,便不可叫他知晓此事。所以我需要知道你的计划,趁机伤他要害,方能找到机会打开藏宝阁大门。”
“你若想杀他,机会何其之多?”青雀冷笑一声,“怕不是如今这温柔乡叫你软了心肠,舍不得杀他吧!”
我抬头望向他,轻轻一哂道:“若是叶寒在昆仑宗的人走前便死了,你猜藏宝阁会派去多少太华弟子严加看管?届时莫说打开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