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管看见小孩儿眼泪和听见那一声“爸”后举着手顿在一旁的老岳父,而是先捧着杨余的脸,温柔地给他擦干净眼泪,温声安慰:“不哭不哭,爸爸回来了不是好事么,别用眼泪迎接爸爸啊。”
杨余立马扭头,睁大杏眼看向防盗门的方向。
不过邰哥就在旁边,他倒不是很慌。
这人,嘴里又开始乱说了。
门被向外拉开,冒出了一张大叔的脸,有点心虚地朝屋里张望。
男人轻哼了一声,一低头很大声地嘬了一口红润润的小奶头,“啵”的一声听得杨余脸上有点发烧,“你怎么不说我对你才叫贴心,里里外外全给你伺候到了,我还给你吸奶呢,个小东西。”
门“嘎达”一声彻底被推开了。杨余无声张了张嘴。
邰遥把最后一口奶吸进嘴里,迅速把杨余的衣服拉下来遮住小孩儿白花花的胸脯。
他刚准备站起来把这大叔揍一顿轰走,谁知大叔看上去比他还气愤,指着他怒喝:“你谁啊?放开他!”说着走过来就想抓人。
他隔着杨余的臂弯拧眉看向门口。
孕期中的人本来就心思敏感,情绪极易波动,他这会儿抱着男人微张着嘴说不出话,嗓子如同被堵住了一团棉花,眼前却先含上泪了。
呦呵?这大叔厉害啊,他还没生气呢这陌生老头先让他滚了,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邰遥眯了眯眼睛,脸冷下来了。
不,邰哥可能也没有别的意思啊,是他自己思想太脏污,硬要往高速路的方向想。
杨乘一看自己儿子被迫坐在一个陌生男人腿上,衣服都没合拢,腰间露出一小块白白的皮肤,还红着眼圈瞅自己,这明显就是儿子被欺负后看到靠山来了的激动与喜悦啊!顿时原本好几年不跟儿子报个信儿的心虚就被他忘了,他想,爸爸回来了,谁也别想欺负我儿子!
小美人白净的小脸微粉,微抿嘴唇不知道说啥好,只能搂着这人脑袋把他按在自己胸口上企图堵嘴。
邰遥第一时间悄悄松了口气,还好小鱼拉的快,没让他打上老岳父,不然一会儿可难收场了。
这撬门技术也太溜了,前后总共有花了十秒么?!
俩人吸得正高兴,门口处“嘎吱嘎吱”响了。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隔了两秒猛地扭头,低头看向小孩儿,低声问:“你爸?”
小孩瞅着他,溢满眼眶的流水滑下来一行,在红润的脸蛋上流下一道水痕,总是愉悦地弯着或者羞涩地抿着的嘴唇这次微微撅起,形成一个委屈又克制的表情。
邰遥越是这样温柔地安慰他,杨余就越觉得委屈无措,甚至不敢看就站在旁边的、好几年没见的父亲,不敢看他脸上是不是多添了几道皱纹,头上是不是多染了几缕银丝。
但当这个人真的回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才崩溃的发现自己甚至没有办法忍住眼泪给爸爸一个微笑与拥抱,并问一句:“这几年还好吗?”
他抱着杨余站起来,把小孩儿护自己后面,酝酿好了满肚子损话想喷到这老头儿脑袋上,抬手就想揍过去,给这老头清醒一下头脑,就感觉后面的小孩拽了拽他袖子,小声喊了一句“爸”。
什么玩意儿,这年头小偷这么嚣张了么,主人还在家呢就敢直接撬门进来?
他以为自己对这些问题早就淡然了的,也能明白爸爸的苦衷,他已经占了父亲十多年的时间,终于等到他大了后父亲才离开去寻找他的妻子,他当然可以理解,并且感谢父亲陪了他那么久,让他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都过得很快乐。他长成了一个心理健康的成年人,虽然稍微内向,但心里并不阴暗扭曲。
邰遥一扭头,看自家小朋友都被吓哭了,更是生气。妈的,还好他今天休假在家,不然小孩儿不得被吓得更厉害啊!
杨余盯着门口那张人脸已经呆了。
杨余被他男人吸得身上发热,早先那股凉凉的感觉早就没了,他就差没掉节操地哼唧两声了。
他不敢问爸爸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好,为什么不跟他联系一次,既然有钥匙,为什么不回来看看他?既然决定要留下他一个人离开,为什么又要回来?为什么一次电话都不接,一个短信都不回?
好好一个中年大叔不去干点正经活计,净做些偷鸡摸狗的脏活!
那些冠冕堂皇善解人意的理解都是他自己骗自己的,不然他不知道如何捧着一
而事实就是他到底还是怨这个人的。
高眉深眼挺鼻梁,明明还挺有型的一张帅脸被那股偷进人家门的心虚给毁了,在邰遥看来怎么看怎么鸡贼。
男人隔着毛巾揉了揉他的腰,继续老实吸奶,一边吸一边用舌尖撩拨嫩生生的乳豆。
他曾经幻想多很多次再次见到父亲的场景,却一次次被现实击碎,这一次也是他的幻想么?
他哪里有那么大度啊,他心眼比鱼肠子也大不到哪儿去。小时候打针把他戳哭了的小姐姐医生他能记人家的脸记半年,想起来就心生不喜与害怕。